游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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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夜下了雨的缘故,第二天,天空恬静的宛如没有涟漪的湖面,仿佛可以照映整个大地。

七点还不到,北迦就醒了,习惯性打开桌子上的收音机,往窗外探了探头,外面风和日丽的,收音机里却播放着今夜有雨的消息。

这一晚,她没太睡好,疲惫的打了个哈切,洗漱完,去楼下吃早点,正好碰见路某人从客房出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衣,衬衫扎进裤子里,身段也衬得挺拔,手上还挽着一件外套。

北迦将眼神撇开,他加快脚步走到她身旁,主动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北小姐,早上好啊。”

北迦没太搭理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总觉得他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漠,现在眉宇间多了几分温柔。

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两人并肩一起穿过走廊,路南深听见她总是侧过头,躲在一旁咳嗽,见状便问:“怎么了?感冒了?”

“应该是昨天晚上吹了风。”北迦淡淡的回答,声音哑哑的,又咳嗽了一声:“问题不大。”

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下台阶,楼梯的宽度容不下两个人,胳膊正好撞在了一起,北迦微微侧过身,示意让他先过。

“谢谢。”路南深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笑着下了楼。

傻笑什么?跟个智障一样。

不对,这人在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等到了中午,北迦只是在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自己房间,裹着被子睡了一觉,头有点晕,可能是真的有些感冒发烧了。

午饭过后,路南深还没有离去,正好碰见张导演带着自己剧组里的演员,来登门拜访,顺便借后院的花海拍一场戏。

路南深是这部剧的投资方,多半想留下来,看看剧组的进展,还有关于香水广告植入拍摄的效果。

大概下午二点,北迦被下楼的吵闹声给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开了一点窗户,懒洋洋的趴在书桌上。

楼下正在拍一场重头戏,北迦觉得有趣,换了一身衣服,跑下了楼。

张导喊道:“第三十四场试镜第一次。”

宴白露穿着蓝色连衣裙站在花丛中,风轻轻吹动着裙摆,吹动着她的头发,宛如从画里走出来一般,她却皱着眉头,眼睛里噙着盈盈的泪水,“佟笙,你告诉我,你到底把尸体藏哪里了?”

“就在你脚下。”祁溪轻轻踩了踩土壤,仰起头,一字一顿的说:“你放过我,我们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里。”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让我怎么放过你。”宴白露眼睛红红的,声音颤抖着,缓缓举起枪,对准男人的脑门:“佟笙,我承认你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可是我是一名警察,我更爱我的信仰。”

祁溪也举着枪,面不改色:“从接近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入了我的圈套,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

“那就一起死,一起下地狱吧。”宴白露绝望的已经拉下枪栓,手指扣在扳机上。

“那就一起开枪吧。”祁溪毅然决然,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宴白露突然松开了手,枪坠落在地,她始终没有开枪,而祁溪的那一枪重重的打在她胸口上。

她瞬间倒在了花丛中,鲜血流了出来,将衣服染红,眼眶里的泪水也凝结成珠子,落了下来。

祁溪激动的抱着她的身子,哽咽到说不出话,哭得简直像个孩子,崩溃而疯狂的说着:“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一起死吗?”

……

“卡,一条过。”导演用力地拍起巴掌,“情绪太到位。”

戏拍完,天也渐渐黑了。

这场戏看得北迦着实有些难受,女主在爱与信仰之间选择了爱,又或许是在用自己的死,来唤起他最后的良知。

使她想起了那晚被卫景绑架的情景。

她也举着枪,顶着路南深的胸膛,如果警察没有及时赶来,她真会一枪嘣了路南深吗?

她这个人虽然冷漠无情、没心没肺,内心却是炽热的,尽管她不怎么喜欢路南深这个人,但她也不至于一枪杀了他,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哪怕逼不得已。

不知路南深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侧的,歪着头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北迦缓过神来,淡淡的脱口而出,声音有点沙哑:“除了名字没变,剧情人设全改了,直接自己写剧本就得了,还改什么小说呀……”

最近出了很多热播剧,都是小说改编的,剧情人设改得面目全非,无非是想蹭蹭热度吧。

路南深微微俯下身,忽地低笑起来,像是饶有兴致的,“北迦,又不是你写的,你紧张啥?”

“当……”北迦突然停顿了一下,瞅了他一眼,反问道:“我就不能吐槽一下?”

“可以,无论北小姐做什么都可以。”路南深耸耸肩,语气是温润的,眼神不经意往三楼的阳台上瞟了一眼。

此刻付之洲正在阳台上玩耍,他往红色气球里面灌满了水,拿着气球在阳台上晃来晃去,从来没玩过,觉得新鲜有趣,手滑没拿稳,气球正往楼下砸去。

付之洲趴在栏杆上,喊了一声:“姐姐,快让开。”

路南深一把将北迦扯进自己的怀里,气球瞬间落在地上,砸了满地的水,少量的水溅到了北迦的裤角上。

她忽然瞪大眼睛,路南深正直勾勾的望着她,眉眼像是含着情,她有些受不了,把头别向一处,并推开了他。

才发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看了过来,宴白露和祁溪也一同看了过来,眼神中仿佛暗藏着腥风血雨。

拍完戏之后,付名伯留了导演和主演在家里吃晚饭。

小洲吃完晚饭,北迦给他讲了一会故事,带着他到楼下转悠,楼下的人都在吃饭,不约而同的看了她一眼。

付名伯突然叫住了她:“北迦,你也过来一起吃饭吧。”

小洲便由佣人带着,在旁边玩玩具枪。

北迦扫了一眼周围,就路南深旁边还有一个空位,路南深起身,绅士的挪开椅子。

北迦刚坐在椅子上,只见张导演连忙站起来,手里端着了一杯酒:“北小姐,上次的事对不住了,我自罚一杯。”

北迦礼貌的欠欠身,从桌子上端起一被红酒,却被一旁的人制止:“张导,她有些感冒,不能饮酒,我替她喝了。”

话语一出,所有的眼神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打量着这两个人的关系,接着心照不宣的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留下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

这些人到底在笑些什么,北迦不太在意,她确实不太想喝酒,既然有人帮她挡酒,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路南深提前泡好了一杯感冒药,现在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他端到她旁边,淡淡的说:“你喝这个吧。”

北迦停下筷子,侧过头,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路南深慢条斯理的吃着菜,瞥了她一眼,“感冒药啊。”

“谢谢。”北迦礼貌的道谢,端过杯子,小抿了几口,有些微苦,细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头。

路南深手心拽了个糖果,递了过去,嘴角微微上扬着,“小朋友,吃糖吗?”

北迦警惕的望着他,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当初,他对她可是咄咄逼人、恶语相向,现在又对她有点好,总觉得他另有所图,实在是第一印象太差劲,现在都一阵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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