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彭格列（2 / 2）

贝斯塔嗷呜嗷呜地叫，听不懂什么意思。

夏站在米兰城市的边缘，朝米兰理工旁观望，还能看见大教堂的尖顶和米兰理工升起的灰黑烟尘。她往回走，一面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威尔帝教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嗯？不，我跟彭格列没关系，以后更不会有了……”

自此xanx再没来找过她，她身边潜伏的巴利安成员和不怀好意的别的家族的成员也随着时间渐渐离开了。米兰理工被袭击的官方说辞是恐怖袭击，他们放了一假，一直等到学校被修复好。她的生活彻底回归了平静，有时想起那些刺激的生活还会颇感南柯一梦。

失望混杂着庆幸、愧疚混杂着平静，夏的心情很复杂，唯一的能做只有别去想起xanx，只要不去想，假装不认识就可以了。

威尔帝不愧是意大利最聪明的男人，学术界吃得最开的人，就算是布兰塔也要给他一个面子，没来找夏的麻烦，作为交换就是夏更忙了。除了学业、事业还要给威尔帝打小工，给他的危险实验做小白鼠。威尔帝那有不少奇怪、危险的东西，让夏很长见识。

夏不由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个世界的科技树还好吗？

“只是你太没见识了而已。”威尔帝推了把眼镜，不屑地说。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十年后火箭筒，这是波维诺家族代代相传的秘密武器，不过现在这个威尔帝自己做了点改动，变成了五年后火箭筒。甭管几年后，这火箭筒直接打碎了夏的世界观。

woc，现在的人都可以直接玩弄时间线了吗？

“准备好了吗？”威尔帝问。

“等等，我要是回不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已经很接近成品了。”

夏纠结地看着明显没她大的火箭筒，对于自己即将被套进去这件事极大地不解。

“可——”

她的话还没说完，五年后火箭筒就被威尔帝扔过来，直接把夏套了进去。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嘭地升起，浓烈的烟雾遮掩了夏的情况，威尔帝端着纸币，仔细盯着烟雾里的景象。

烟雾慢慢散去，稀薄的粉色烟雾里什么都没有。

“哦呀呀——”威尔帝推了推眼镜，对这个结果很诧异。不知道是他的火箭筒出了故障，还是五年后夏就不在人世了。

夏的眼前一暗，感到一阵挤压感，她好像被什么人用手捏成了一小团。她的意识漂浮在一个奇妙的地方，一片纯粹的混沌之海，没有时间更没有空间，像是一个完全空旷、没有星球没有垃圾，什么都没有的的宇宙。

忽地混沌中闪过一个光点，她看去，那光点越来越亮，接着旁边又闪出一个光点，又是一个，又来了一个。

四个光点忽明忽暗、忽远忽近地在夏眼前闪着，一个极亮，另外三个很暗，但都坚持发着光。

起初她不明白这是什么，知道她盯着稍暗的三个光点中的某个看了一会，骤然她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坐标！

她留下的坐标！

感到一股战栗流过身体，她的目光在三个暗淡的光点中流转。在意识到这是什么后，她轻而易举地就分辨出这都是哪。

那颗最暗的是她的起源。

那颗闪烁得比较慢的是织田作所在的地方。

那颗……啊，那颗是亚瑟！错不了的，她知道亚瑟就在那！

她奋力朝那光点奔去，可这没有空间，没有前后，没有远近，她怎么都没法靠近。突地，她仿佛被一只手抓住了，被扯进了一个地方。

那人扯着她的动作很粗暴，扯得夏很痛，那是一种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痛，她扭动着要挣脱，可却怎么都没用，她被拉到了一个亚麻色头发、浑身脏兮兮不知道多久没打理过自己的男孩的面前，他被关在山洞里，这还不够，一根很粗的链锁绑着他，将他锁在在柱子上，那铁链已经有年头，锈迹斑斑地在男孩的身体上留下好几圈锈色，男孩在昏暗的山洞里一动不动，只用他无神的眼睛盯着她。

夏莫名知道就是他将自己扯了过来。

这地方太奇怪了，但因为实在太痛了，她无暇去想别的事情，大声朝男孩喊：“放开我！”

不仅是男孩抓着她很痛，在她进入这里后，就有一股奇怪的能量要往她身体里钻，但她的身体在拒接这股能量，双方较着劲。

男孩没动，只是盯着她。

这副诡异的模样和痛楚一直持续了将近三分钟，她又感到了熟悉的挤压感，仿佛她又被一个五年后火箭筒套住了，一股不容反抗的引力吸引着她回到威尔帝的实验室。

男孩终于有了反应，眼神里闪过慌张的神情，无形的、抓着夏的手更用劲，四股力量拉扯着夏。夏快要被撕裂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不住地挣扎。

吸引她回去的引力越来越大，直到男孩无法与之抗衡，夏的位置嘭地一声升起一阵粉红色的烟雾。

她消失了。

感觉到这个事实的男孩惊慌起来。

不对，不对。

他凌乱地想。

她是同类，他能感觉出来，他体内的能量喜欢她，一见她就奔腾起来，流动着要往她身体里钻。

可她为什么要离开？

男孩抬起头，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想要一个答案。

嘭地一声，夏掉到威尔帝实验室冰冷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连同嘴唇都变成没有血色的苍白，冷汗直流，浑身发抖，低声呻|吟。

威尔帝有点被吓到了，跳到她面前，刚想查看她的情况，立马从她的身上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和阿尔巴雷克极其相似但是又不一样的能量，他瞳孔一缩，愣在原地仔细感受着从夏身上传来的气息。夏蠕动身体，翻过身，将额头抵在地板上，眼珠向上溜，瞥着小婴儿，骂了一句：“操你的，威尔帝。”随即晕了过去。

夏醒来是在家里，她一睁开眼，蓦然对这个熟悉的天花板感到无比陌生，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在想念哥谭那个潮湿逼仄的屋子。她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走出卧室，朝底下一望就看见了找厨房面对煤气灶的亚历山德罗。

亚历山德罗听到声，回头瞧她。

“醒了，睡美人？”

夏走到客厅，拿起桌子上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声音低哑地问：“我昏迷了多久？”

“十个小时。带你去医院医生什么都检查不出来，一切都健康，就是醒不来，我只能先把你带回家了。”

夏点点头，又问：“威尔帝呢？”

亚历山德罗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找到他叫我一声，我他妈要打爆那狗东西的脑袋。”

夏骂了一声难听的话，仰头靠在沙发上，脑子里不住地去想那个暗淡的光点。

她的身体虚弱了没两天就恢复正常了，威尔帝始终没出现，给他打了电话也全都转了录音机，于是夏把用污言秽语装满威尔帝额录音机当成是一项每日活动。

威尔帝在一周后又冷不丁地出现在夏面前。

夏没等那个小婴儿说什么，直接伸手抓住这个可恶的家伙。威尔帝是个身娇体弱的工程师，纵然可以操纵可怕的机器人，本人依旧是个战五渣，夏一下就把握住了他的命门。

“想好怎么死了吗？”夏狠狠地问。

“唔。”威尔帝转了转眼珠，解释道，“我也不是故意一周没出现，我是去研究那天奇怪的现象了。”

“奇怪？我看你最奇怪。你们这群变态婴儿到底是什么来头？”

“嘛嘛，这个以后再说。”威尔帝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服，说，“你想不想知道那天可能发生了什么？”

那颗星星又浮现在心头，夏觑他，开口：“说。”

威尔帝翘起嘴角，平缓地说：“首先你需要知道十年后火箭筒运作的原理，玩弄时间线是一件太困难也太危险的事情，所以虽然是叫十年后火箭筒，但它运行的基础却是平行世界。是，每次交换的人并非是同一世界两个时间点的同一人，而是两个世界，时间正好相差十年的两个人，而你，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能到别的平行世界去，也没有平行世界的你到了这个世界来。”

夏的脸色变来变去。她本就是外来的人，自然不存在于平时世界，当然也没有什么平行世界的另外一个自己能与她交换。

“每个平行世界的人同时还起到了坐标的功能，一对一，一去一回，这样就可以保证世界之间的次序不会错乱，不会发生两个一个人同时存在在一个世界的情况。但你没有坐标，所以在被送出这个世界后，没有找到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只能流浪在世界与世界的间隙里，直到五分钟后这个世界将你召唤回来。”威尔帝紧盯着夏，眼神亮起疯狂科学家的光，狂热地问，“至于你为什么会没有坐标，可以告诉我吗？”

“我怎么会知道？”夏呸了一声。

威尔帝用具有穿透力的眼神看着夏，问：“真的吗？”

夏眯了眯眼睛，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说：“就算是我知道，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哼，拿这个问题问世界第一的科学家，真是好笑。”

夏低敛眼眸，心绪复杂，沉吟片刻，开口问：“如果有坐标，你能让我去到别的世界吗？不是平行世界，而是那之外，更远的地方。”

“不知道。就算是平行世界，人类都没有多少清晰的认识，至于那之外，更没有人研究过了。但——”威尔帝自信到有点张狂地说，“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能能实现你的目标的话，这个人就在你的手里。如果连我都做不到，你就可以彻底放弃了。”

夏看着自傲的威尔帝，叹了口气，把人放下。她抱起手臂，看向一边，慢慢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火箭筒当然不能把平行世界的我带过来，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平行世界的我。我来自平行世界之外……”

威尔帝秘密开启了一项新研究，而这项目里只有他和夏两人。他们的目的很疯狂，充斥着异想天开和疯狂。

除了这个根本看不到什么希望的研究外，她生活的其他方面一切顺利。贝斯塔长得很快，早就不能让夏抱着了，快要一岁的小杂种已经和稍小的成年虎差不多大。他正是狩猎强烈的时期，每天都很凶，眼睛里有捕食者特有的光，打量猎物一样打量着每一个人。在有一次他差点咬了亚历山德罗后，夏就把他搬出来莫里蒂家，在附近租了个空旷的院子，每日供活鸡养着他。贝斯塔对旁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对夏却温顺得像一只小猫，夏经常靠着他的肚子，躺在草坪上玩着他的尾巴看书。他还经常对她撒娇，用他的大脑袋蹭蹭她、尾巴绕着她、朝她露肚皮要摸摸什么的无比熟练。

而夏对他的爱称从“小杂种”变成了“败家玩意”，养他实在是太费钱了，租院子的钱，每天的活鸡、补餐，定期看医生的钱，夏自己都没贝斯塔花得钱多。

学业虽然繁重但难不住她，公司一切顺利，已经开始了小额的盈利，甚至开始陆陆续续还钱给xanx，有大公司要出五十万美元买下borderless，她拒绝了。sider已经站稳了欧洲和日本的阵脚，还有记者要来采访她，她一并拒绝了。唯一不太对劲的是，美国那边google陡然冒出来了，在市场上和sider厮杀。夏仔细瞧了瞧，除了时间有点提前外，这个google和她所知道的google几乎一模一样，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家的sider虽然是模仿google，但因为她上几辈子都只关注每个节假日google图标的变化了，现在的sider无论是基础代码、算法还是外观都和google完全不一样。

对于和google对垒，夏原本还很紧张，恨不得天天给克林顿送礼，隔空与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决斗，但现在她忙着找回哥谭的路，瞬间想开了。嗐，美国政府那个德行，在美国市场她肯定干不过google，不如农村包围城市，先把小市场和细分小软件都占领。市场上的大头永远不是真正的大头，那些每个单个看都很小，合起来却能占到七八成的才是真正的大头。

她的公司又扩招了一波员工，找了很多研发软件、网页和新技术、新点子的人，美工、管理、后勤自然招了一波。

她的目标是不管简陋不简陋，有没有人用，先把能想到的，能办到得都做出来，有人用就优化，没人用就改进，借此推出了自己的图站、视频网站、音乐网站、网购网站、论坛、文库、阅读软件，appstore、直播软件等等一堆有的没有的玩意。而且都是pc、手机都有客户端和网页版的全套服务。但，说实话……除了博客、图站、视频网站都挺惨淡的，有些软件虽然在以后会火得一塌糊涂，但九十年代末期，人们还不太喜欢。顶着公司别人着急的目光，夏倒是挺淡定的，发发博客，写写文章，搞搞同人，联系联系音乐公司和娱乐公司。重要的不是一个软件或者网站，而是配套的一系列商业联系和生活方式，她愿意从现在开始一点点铺展、一点点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

不过有个更紧急的问题，原本的办公室不够大了，她又开始物色新办公室。

就算是安德烈也被borderless这个迅猛的扩张速度吓到了，热情邀请她把公司搬到摩纳哥。

“算了吧，我的员工都是意大利人，每天上班去摩纳哥太麻烦了。”

“给你的公司降税。”

夏唰地扭头，摩纳哥本就没有个人所得税，是富人的避税天堂，在这个基础上再打折降税……妈耶，她这赚的岂不都是纯利了吗？

夏的内心在呼喊，本来已经看好的地皮突然怎么看都不太顺眼了。风水好，交通好，风景好，哪哪都好，但——为什么不能降税呢？

可要真的搬到摩纳哥，夏还怎么拒绝安德烈的约会邀请？

夏忍痛拒接了安德烈的降税邀请。

天，她可是要包养七个男人的富婆，不能被眼前的美色和金钱迷晕了眼睛。

实际上她已经物色好一个人选了。好莱坞的一个黑色头发的小可爱，面颊饱满，体态成熟，肌肉扎实、嗓音低沉，充满了男性魅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夏就是对这个叫华金菲尼克斯的演员充满了母爱。甚至在看他大尺度的床戏时也只觉得这孩子有点肋骨外翻，虽然很轻微，但这样放任下去可能引发呼吸模式紊乱、腰疼什么的，亚瑟就是腰不好，这可不行，当即给华金的经济人发了一条如何矫正肋骨外翻的文章。

且不说经纪人突然收到陌生人的短信要求他一定要督促华金矫正肋骨外翻有多恐慌，夏这边，要耗干她钱包的第二个男人紧跟着出现了。

那天她只是闲得无聊，开电视准备听个音，澳大利亚频道在播一部无聊的奇幻电视剧，夏一边撸贝斯塔一边看着，忽然一个金棕色头发的男人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目不转睛地看完了整集电视剧也没记住他在讲啥，只觉得那个男演员真好看，对那个叫希斯莱杰的男演员母性大发——

——不对劲吧，喂！

她一个十八岁大好少女，为什么总对男明星母性大发啊！！！

那两人甚至比她还大呢！！！！

她的性|欲也很正常啊？！看小电影看得也很happy啊？！为什么她这么想给这俩人做妈啊？！？！

夏在知晓自己是个变态的基础上发现自己还可以更变态一点。她和自己奇怪的母性抗争了半个月，还是买了一大堆光碟和海报，写个爬虫软件专门专注他俩的消息，还默默黑掉说他俩坏话的人的ip，成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狂热妈妈粉。

星际迷航、神秘博士和福尔摩斯所有看同人文的读者都惊讶的发现，他们家产粮大大，怎么改磕两个真人小明星了？

夏：他们太好了！！！555我要投资他们演电影！！！（痛哭流涕）

现在她没有底气管贝斯塔叫败家玩意了，她自己的烧钱程度和贝斯塔差不多。

她在用爬虫软件从业内人听到一点对他俩不利的黑幕后居然还对这种常见的事情出离的愤怒，脑子一热做出了一件冲动的事情——她注册了个娱乐公司。

头脑冷静下来的夏看着自己名下那个空壳新公司，陷入了沉思：她……是不是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