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备嫁妆初试科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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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叶氏说了要给女儿准备嫁妆,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头一样是家具。叶氏带着梅香一起到山里砍了许多家常打家具用的木柴,都送到了黄炎斌家里,请黄炎斌给梅香打全套的家具。去之前叶氏提前打听了行情价,怕黄炎斌少收工钱,她每一样都按照镇上的价格来。

黄炎斌打家具的工钱比镇上的木器行略微便宜一些,叶氏按照镇上的价格来,黄炎斌推脱不掉,最后自己出料子多给梅香打了几样东西。这是亲侄媳妇,算他做大伯送给孩子的。

做家具可不是那么快就能做好的,木柴要处理,然后一样样慢慢的做。黄炎斌给侄子做东西做的仔细,样样都按照最好的来。都是他亲自动手,连黄茂忠都没摸着边。

直等到七月底,梅香的陪嫁家具终于做好了。

当天,黄炎斌父子拉着车送过来的,跑了两趟才拉完。

韩家岗的人听到后都跑来看热闹,嚯,东西卸下来之后,院子都摆满了。

架子床一张、四开门的大衣柜一个、五斗柜两个、大箱子两个、小箱子两个、梳妆台配梳妆椅一套、塌一张、八仙桌一个、太师椅两个、板凳四条、圈椅四张、普通的靠背椅八个、小饭桌一个、小板凳四个、洗脸架两个、木盆四个、马桶一对。

架子床上面雕了花,所有家具都上了漆,有暗红色的、有大红色的,还有黑色的。有了这些家具,梅香用一辈子都够了。

正值农闲,韩家岗的人看得直咂舌。当时都说黄家聘礼下的厚,看样子梅香的嫁妆也不少呢。这还只是家具,虽然木料不要钱,可工钱贵着呢。

送走了黄家父子和看热闹的族人,叶氏带着梅香一起把所有的家具都存放在倒坐房里。她提前就把倒坐房清理出来了,就等着存放梅香的家具。

夜里明朗回来后,仔细看了看姐姐的嫁妆,止不住地点头,“阿娘,多给姐姐陪送一些。”

叶氏笑了,“都给你姐姐,你们可没了。”

明朗直摆手,“我们不要,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和家里姐妹争。”

梅香敲敲他的头,“胡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难道我要把家都搬走。”

娘儿几个一起笑了。

打过了家具,再就是棉被和衣裳。

从春天定过婚期开始,叶氏就开始让梅香做嫁妆里的针线。

叶氏预备给女儿陪嫁八床被子,有四床被面是买的花布,还有四床是只染了色却没有花样的细棉布,叶氏让梅香自己往上面绣花。这可是个大工程,梅香到现在只修好了一床。

除了被面,四个枕套、两床帐子、四条床单,都需要梅香自己动手裁剪,再往上头绣一些花。

梅香要照看油坊,还要干家务活,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家里绣嫁妆。自入了夏以后,叶氏就不让梅香上街了。

每逢要到镇上去,叶氏就请柴氏帮她挑担子,按月给她一些工钱。柴氏在家正闲

着,得了这份活,高兴的很。虽然一天叶氏只给她三文钱,一个月也有四十五文钱,不过是挑个几十斤到镇上,轻松的很。

梅香这个夏天基本上没怎么出门,养的越发白了。她不去镇上,黄茂林只得自己找机会到韩家来。

梅香虚岁十六了,养了这小半年,好似又变成以前那个足不出户的小家碧玉。石榴裙、绣花鞋、银簪子,一样样把梅香装扮的越发俏丽,黄茂林一来了就看的挪不开眼。

黄茂林卖了这几年豆腐,原来略微白的肤色变暗了一些,个头变高了,身体变壮实了,声音早就变成男子汉的声音,但他那本就比较大的眼睛越发有神了。平日里你只能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只有梅香偶尔能从他眼里看到狼一样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样。

他比梅香还大一岁,如今长的更高了。肩膀也变宽阔了,力气也变大了,什么活儿都能干。春上收麦子的时候,他没少来帮忙。

再说嫁妆的事,除了这些床上用的东西,叶氏还想给女儿陪嫁一箱子衣裳。一年四季,每个季至少得两套衣衫鞋袜,冬天还得加两套棉袄。

叶氏怕女儿后面还长个子,也不敢一下子给她做多了衣裳。有那钱还不如多买些布料,她去了婆家可以自己慢慢做。

叶氏趁着还没到农忙,自己到赵老板那里给梅香买了整整两箱子的布料。一箱子做衣裳,一箱子做陪嫁。

细棉布、粗棉布最多,还有少量的绢布,有一些是带花样的,有一些是只染了色没有花样的。

赵老板是老熟人了,听见是给梅香买嫁妆,因为叶氏买的多,花了好几两银子,他给叶氏抹去了一百多文钱的零头。

这几样东西备齐了,梅香嫁妆里的大头都有了。

等秋天收了棉花之后,叶氏找镇上弹棉花的店家弹了许多棉花,给梅香做了八床新被子。四床薄的,四床厚的,同时做了两套新棉袄。

韩家这头正热火朝天地给梅香备嫁妆,杨家那边,红莲也暗自焦心。

自从她和黄茂源定亲后,她就一心把黄茂源当作自己一辈子的依靠。她见黄茂源整日在家里只是干些杂活,忍不住逮住机会就劝他。

“表弟,如今你家里磨豆腐的事儿仍旧没让你插手吗”

定了亲之后,黄茂源忽然跟开了窍似的,见他大哥经常往韩家去,他今儿也抽空往杨家来了。

红莲如今对他和往常大不一样,嘘寒问暖,关心的很。

他心里有些甜丝丝的,怪不得大哥整日都

想去韩家,正高兴着,红莲又开始跟他说正经事情。

黄茂源挠了挠头,“我阿爹说让我学着磨豆腐,阿娘说磨豆腐太累了,让我等两年再学。”

旁边闫氏冷哼了一声,“茂源,你别傻里傻气的,你家的豆腐坊如今营生多好你大哥十一岁就开始学着磨豆腐了,你阿娘光晓得心疼你,也不替你想想,以后怎么办你如今定亲了,你表姐都十五了,等你大哥取了亲,很快就轮到了你了,你也该立起来了。”

黄茂源被闫氏说的收敛了笑容,“舅妈,那,那我回去了也跟着我阿爹磨豆腐。”

闫氏笑了,“磨豆腐不磨豆腐的先不说,你总得有自己的事情干。我听说你大哥因为做出了香豆腐,一个月能分不少钱呢。都是黄家的儿子,哪里能只分一个的。”

红莲在一边听的眼神暗了暗,阿娘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黄家的家业,姑父和表哥挑了大头,茂源什么都没干,就知道让他去争,到时候得罪了姑父和表哥,难道茂源还能得个好

可红莲不敢驳斥闫氏,只能趁闫氏出去的时候偷偷告诉黄茂源,“表弟,你别听我阿娘的。你家里给你大哥分钱,那是姑父做的主。姑父一向最公道,你只管听姑父的。你想干事情,好生跟姑父说,千万别说什么表哥分了钱你没有的话。我说句公道话,论起功劳来,你比表哥差多了,他多分一些也是应该的。”

黄茂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表姐,我不如我大哥能干,以后你要受委屈了。”

红莲笑了,“表哥再能干,跟我也没关系。你才是我的依靠,我心里最看重的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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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茂源听到这话顿时脸红了,“表姐,你放心,我一定好生学,以后不让你吃苦。”

红莲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是个肯上进的,以前不过因为年纪小罢了。如今既然愿意跟着姑父干活,就好生干。但手艺可不好学,若是一天两天干不好,你也别懈怠,慢慢学就是了,日子还长着呢。再说了,我,我不怕吃苦,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咱们一心把日子过好了,吃苦我也愿意。”

黄茂源顿时内心感觉一阵暖意涌过,“表姐,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红莲红着脸低下了头,“我知道,表弟是个好人。”

表姐弟两个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都红了脸。

闫氏也急的不行,黄家那边说下聘,可迟迟不来,她们是女家,也不好去催。

不光闫氏着急,杨氏也着急,她拐外抹角地跟黄炎夏提了好几回,黄炎夏每次都一句话回她,等茂林娶了媳妇,再操办茂源的事情。

还没等杨氏得到黄炎夏的准话,黄茂源忽然非要跟着黄炎夏磨豆腐。

杨氏哪里肯,磨豆腐整日累的很,她就这一个儿子呢。

她说不动儿子,就去找黄炎夏歪缠,“当家的,茂源还小呢,哪里能吃得了这么多苦。”

黄炎夏瞥

了她一眼,“我十岁就去跟我师傅当学徒,茂林十一岁就跟着我磨豆腐了,茂源都十三了,个头又不小,也可以学了。”

杨氏急了,开始口不择言,“当家的,我还不是为了以后考虑。茂林学会了磨豆腐,茂源如今也学,哥儿两个都学了磨豆腐,以后这豆腐坊,你到底要传给哪一个难不成让哥儿两个都卖豆腐,亲兄弟打擂台不成”

黄炎夏被这话问的愣住了,是啊,两个儿子总要分家的,若是都学会了磨豆腐,以

后豆腐坊传给谁合适论起来说,茂林是长子,家里的作坊传给他最好。可茂源也是他的亲儿子,这孩子不如茂林机灵,他总要给他寻个妥当的营生。

黄炎夏也有些为难,想了半晌之后对杨氏说,“先让他跟我学一阵子,打磨打磨他的性子。不管他以后干什么,若是不能吃苦,什么也干不好。你就全当他来给我打帮手,以后我一个月也给他二百文钱。”

杨氏想了想,勉强同意了,“那就先让他跟着当家的干几天活,让他晓得持家不容易。我可说好了,二百文钱不要都给他,就给他五十,剩下的我收着。这孩子没心眼,要是给他钱给多了,被我大嫂哄走了,那可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黄炎夏笑了,“以前你一心为着娘家,如今倒跟你大嫂使心眼了。”

杨氏哼了一声,“哥嫂再亲,总没有我儿子亲。我大嫂那个性子,墙皮她都能抠下来。若让她晓得茂源手里有钱,她不跟个吊死鬼似的天天找茂源的麻烦。”

黄炎夏又笑了,他忽然觉得这门亲事结的不错。红莲年纪大一些,懂事早,可以教导茂源。且那丫头能干又勤快,持家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这丫头和她亲娘不是一条心。

黄炎夏咧了咧嘴,茂源这小子倒是憨人有憨福。

第二天,黄茂源一大早就被黄茂林叫起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天,“大哥,起这么早”

黄茂林笑了,“我和阿爹天天都是这个时候起来,以后你也要这个时候起来。”

黄茂源用冷水洗了脸,跟着父兄一起进豆腐坊干活去了。

黄茂源虽然以前没有干过多少重活,但他不是韩明全那等好吃懒做的性子,既然决定要学,他就认真学了起来。

头两天,他累的随时都要睡着了。杨氏心疼的直抽抽,黄炎夏为了打磨这个小儿子,样样都压着他干。

这样熬过了一两个月,黄茂源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原来黄炎夏和黄茂林整日磨豆腐卖豆腐,辛苦的很,特别是家里又开始做香豆腐之后,爷儿两个只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如今黄茂源加入了之后,父子两个顿时感觉轻松多了。

黄炎夏心里暗自想着,既然茂源愿意干,我们父子三个先一起干。这豆腐坊里这么多活计,以后就算我不能干了,光指望茂林一个人也干不过来啊。先让他们兄弟一起干,若是后头能给茂源寻到别的营生,分家时多贴补他一些银钱,让他去干别的也行。

岁月如梭,一眨眼,又

到了第二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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