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交给我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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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儿,你……”

公公念完名录后,临紫蔷伸手轻攥林照的衣袖看着她,两弯柳眉紧蹙,眼里满是不解与担忧,轻启的唇欲说还休。

“姐姐,不必担心,相信我。”林照拍了拍她握在自己衣袖上的手,用坚定的眼神宽慰她。

她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

这皇上明面上是借着比舞的幌子,实际上却是打的别的主意。原著中,不久之后北祝将出使南邢,说是出使,实则是谈判。但毕竟还是打着出使的名号,仍会有交流活动。而这活动,就是两国间的舞蹈友谊赛,北祝派出的人选将由眼前这场比舞决定。

原剧情中最终被派出去比舞的,正是女主于水颜。这也导致了白补华一人在国内无法谈恋爱,感情戏一直没有进展。

林照这次给自己的任务,就是战胜于水颜,代替她去南邢,把她留给白补华谈恋爱,从而加速剧情发展。

临紫蔷看着林照笃定而自信的双眸,即使心中万分忐忑不安,也还是点了点头。

她从未听说过她这妹妹还会跳舞。她现在只能在心中祈祷别让她出丑,更加遭人不齿。早知如此,她出门前就先拜一拜佛了。

“宣,于家小姐,于水颜——”

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水颜起身,和林照对视了一眼。林照朝她眨了眨眼睛,她回以温和一笑,向台上走去。

对于于水颜来说,这场比舞的桂冠,她是志在必得的。她十岁习舞,从未外献舞技,今日就是她表现的绝佳机会。

四下万籁俱寂,她在歌台俯身前探而立,等待音乐奏响。

古琴奏起,她裙裾飘飞,身轻似燕,软若云絮。衣袖舞动间似有花瓣纷飞,蝶影翩翩;扬袖跃动间宛若云雀探花,凌波仙子。

座下宾客掌声雷动,连连叫好。

乐声断绝,于水颜以脚踏飞燕之势稳稳站立,嘴角勾起一抹傲人而羞涩的笑。

她在众人赞不绝口、拍手欢呼中走下,低眉垂眼,唇角噙笑。回到坐席,她与林照相视一笑,眼中是志在必得的欣喜。

随后一个又一个姑娘舞毕,临紫蔷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她不安地看向一旁的林照,只见这当事人倒是气定神闲,津津有味地看着歌台上舞动的身影。

“宣,香凝郡主林照——”

忽如其来的这一声后,又是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皆以目示意这方。

该来的还是来了。

林照目光直视歌台,拍拍临紫蔷的手,起身坚定走去。

“香凝,我可从未听闻你还懂舞。”本倚在龙椅上的皇上瞧见走上歌台的人后坐起身,饶有兴味道,“朕不望你一鸣惊人,只要你不让朕失望,赏!”

林照行礼,抬眼看他,不卑不亢道:“臣侄会尽力做到最好。”

“好,开始吧!”

柔和月光似缓缓清水流淌在歌台,攀上林照的侧颜。她低头蜷缩,似一只等待破茧的蝉蛹。

四面八方的耳语声渐渐消散,世上仿佛只剩朗月与静谧。

高台上的白补华捧起茶盏,却没有饮茶,淡漠的眼神落在下方那个白衫女子身上。

忽地林照一跃,带起衣带浮动,宛若带着破茧而出、重获自由的欣悦般纷飞半空。

没有奏乐!

四下一片讶然,又是一阵轰动。但眼下立即又静了下来,因为目光,已经被台上那人掠走。

林照衣袖往上一挥,满头青丝似泼墨般洒下。

若说于水颜的舞像翩飞彩蝶,林照则仿若是不属于这世间的精灵。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一支舞。

台上的白衫清颜女子发丝与裙角飘逸空中,像是在用脚尖与指尖的敏捷滑动谱写着她的哀调,云手轻抬,腰肢舒展间,又仿若在吟诵着她的诗歌。行云流水间,细碎的舞步似风吹芙蓉斜盼;龙飞凤舞间,低眉抬腕似是燕雀夜惊。

明明全场悄无声息,无丝竹琴筝鸣响,却像从台上婉转流出一曲悲歌。

林照踮起脚尖,手指明月,神情哀而不伤。

这支舞戛然而止,坐下宾客却仍屏息凝神,噤若寒蝉,似乎舍不得发出一丝声响打破这片宁静。

白补华看着底下神色怅然的白衫女子,神色微动。刚才歌台上轻盈舞动的她,仿若一只高傲悲悯,一丝不染的林中雀,为自由而争搏。为什么,他总觉得其中情感那样真切?是她演技过好,还是他过于敏感?

“好!”皇帝一声叫好惊醒底下众人,旋即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林照俯身再行一礼,不动声色地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泪。

“香凝,你这舞媚而不俗,哀而不伤,颇有一番不与芳华争奇艳,只寻尘世温柔乡的风雅!”皇上眉开眼笑,双目微阖,似乎仍在回味。

这皇上膝下无女,见自己收下的义女如此称心,便心花怒放。

“皇上谬赞,臣侄献丑了。”

林照长呼一口气。这一回,应该不会有差错了。

她四岁开始学舞蹈,坚持学到了大二。即使不是专业水平,但这十五年的脚尖不是白踮的,这十五年的叉也不是白匹的。

只是她的舞蹈习惯将情绪代入,方才她一想到现如今客从他乡,无人可依,无力自保,便悲从中来,差点控制不住。

“朕才知道你还藏着一手,往后宴席的献艺,你可不许推脱啊!”皇上喜不自胜,豪气命道,“给我赏!重重有赏!”

“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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