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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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5月29日,星期四天气晴

生煎包两毛五分

阳春面三毛

排骨一斤五毛

虾一斤三毛

苋菜一毛

鸡蛋一斤两毛五分

葱姜大蒜一毛

羊奶炼乳五毛

花盆一只一毛

晾衣架两块

合计四块四毛

完成每日的记账工作,曲玲玲放下笔,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拦腰。这几天她过得既慵懒惬意又提心吊胆。惬意的是这上海的小吃确实不错,她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吃一份楼下的生煎包子,老板姓杨,每日给人盛着生煎还不忘跟人开玩笑,一来二去跟曲玲玲熟了,她去还会给她多盛一两个,日子过得不愁吃不愁住。提心吊胆的是,自己在萧业衡的房子里先斩后奏养了只猫,确切来说是用他的钱和房子养了只猫。

酸菜如今已经会颤巍巍地跑跳了,就是身子太小,一不小心就钻进哪个犄角旮旯里找都找不到,曲玲玲在它脖子上用红绳绑了个铃铛。

说起来曲玲玲和酸菜一开始的相处并不是很愉快。因为在乡下的翠花一直是散养,曲玲玲从来不担心翠花的拉撒问题,头几天仍旧用养翠花的方式照料酸菜。过了几天,屋子里的气味越来越不好,花盆里的杭白菊和吊篮直接死了。她追根溯源,这才绝望地发现小酸菜直接把屎和尿排泄在了花盆的土里。

发现问题后她特地给酸菜准备了一个装土大盆,这才保住了后来的吊篮和杭白菊。不过这几天又开始闹腾了,打碎了花盆不说,肠胃也有点敏感,曲玲玲今天一咬牙给它买了罐不便宜的羊奶炼乳,含泪想想自己都没吃过这么高档的东西。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怎么跟萧业衡说这事儿,这人要是知道了酸菜的存在,会不会直接把她娘儿俩扫地出门?自己如今都寄人篱下,当初居然还不管不顾养了条小生命。曲玲玲看着睡成一团的酸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曲玲玲前一天买了些衣架,为的就是处理萧业衡扔在衣橱底下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衣服。

自己如今吃住用都是人家的,虽然萧业衡没说什么,但她自己心里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想找些事情做一做。曲玲玲打算把衣裳洗一遍,熨平整后用衣架挂起来。

洗衣服的时候,曲玲玲绝望的发现,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白衬衫,特奶奶的都是名牌货,有几件的衣领标还是英文。所以他就这么让这些高档衣服惨兮兮屯在衣柜里积灰?自己果然还是土包子一枚,有钱人的生活原来还可以这么过。

话说萧业衡一个小公安,按理说不会有这么好的条件。所以他是在啃萧叔王姨的老本儿?

那跟她也没差多少。这么想曲玲玲总算好受了一些。

衣服晾干了,家里没熨斗,买也不实际。曲玲玲倒腾了一个铜手炉,问生煎店的杨老板要了几块热碳装进去。先拿了自己的几件衣服练了练手,效果不错,这才拿着萧业衡的衬衫一点点熨。

几件衣服过后,曲玲玲越来越趁手,干脆哼起了外面听来的上海小调。她的语言天赋不错,读书时最拿手的就是外语,如今来上海没几天,就把上海话拿捏得有模有样。

一首小曲儿还没哼完,萧业衡那个空房间就传来了几声不小的动静。曲玲玲手一抖,扔了手炉就往里跑。

萧业衡桌上原本摆放得好好的台灯砸在了地上,一旁的罪魁祸首显然也被这么大的声音吓得不轻,愣在边上一动不动。

“……”所以猫都没这灯泡大,它是怎么把整个台灯搞下来的?

曲玲玲赶紧捡起来,吹了吹灰,嗯,外观好像没什么破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她弯下腰找了个插口把线连上后,手刚要离开,就在插口下方的地板上看到了一枚胸针。仿佛是被主人遗忘了很久,曲玲玲拾起来的时候手上沾了一层的灰。

拨开台灯按钮,暖黄的灯光瞬间洒下。章体铜制,珐琅彩面,最上端一颗红色五角星里用白色字体竖写着“八一”两个字,徽章主体部分是蓝色的背景里绘着一个白色金边的降落伞。翻到背面,是螺母螺杆固定方式,在空余的地方刻着几个飞扬的行草——萧业衡空军跳伞纪念。

“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曲玲玲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扭头,萧业衡抱臂靠在门框上,只用一只脚支撑着地面,另一只□□叉斜斜倚着。

站没站相,这人真的是空军么?

曲玲玲清了清嗓,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人家的房间里用着人家的台灯看着人家的东西。

“……”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占理。

“你怎么回来了?”曲玲玲的语气有些讨好。

挑了挑眉,萧业衡回她:“过来拿些东西,马上就走。”

“哦,我刚刚在你房间看到了这个?”曲玲玲摊开手,把手心的徽章递到他面前。

萧业衡垂眸,眸色里看不出情绪,脸上也是一片平静:“嗯,放桌上吧”,顿了顿,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来……”

!!!她来给猫收拾残局啊!所以猫呢?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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