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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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口,她自己就先掉了鸡皮疙瘩,这玩笑有点冷。

柳祁霖:“……”

气氛果不其然一下子陷入了尴尬,曲玲玲也微微郁闷,她不知道这人这么不经逗,要是遇上萧业衡,几乎是耗子碰上猫。

曲玲玲摇了摇脑袋,把乱入的萧业衡适时从脑海里晃出去。

她起身给自己添了杯水,打算从他爱好下手打破这令她浑身不适的尴尬:“我平时也爱看诗,你可有不错的诗集推荐?”

一听曲玲玲聊起诗,柳祁霖的眼神瞬间就亮了,他从小就爱看诗,律诗、绝句还有如今盛行的现代诗他都爱得不得了,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你也爱看诗?那你可知道艾青?我最喜欢他的诗了!哦,我还随身带着《艾青诗选》!”他说着就掏出了一本边角被磨毛的书,放在曲玲玲面前指给她看,“你看看,这句话多好!‘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服务员小哥频频朝他俩这桌看,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大口吃着猪蹄肉一边还能聊着风花雪月的诗。猪蹄是曲玲玲点的,大口吃肉的人也是她。柳祁霖也点了几道菜,充分发挥了他的文艺青年细胞,其中有一道雪覆火焰山,曲玲玲倒是有些好奇。

聊着诗,柳祁霖突然沉默了,看着桌上一盘红艳艳的小龙虾一言不发,半晌,他抬头,面上具是痛色:“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你说,他们的家人会不会很难过?”

彼时,曲玲玲正两手并用给小龙虾剥着壳,闻言道:“不会,这是一家人,全家都在这儿了”,顿了顿,她迎合他的喜好,又说,“幸好是齐了,不然‘遍插茱萸少一虾’,那岂不是更痛苦?”

端着盘子过来的服务员小哥腰狠狠一扭,面上还是保持镇定:“你好,雪覆火焰山,请慢用。”

曲玲玲赶紧伸头看——

是一盆西红柿上头撒了一层糖霜。

“……”

就这?

一顿饭下来,柳祁霖讨论诗讨论得兴致勃勃津津有味,曲玲玲却是无聊至极,只想回家睡觉。

饭局结束后,曲玲玲硬把一半饭钱塞给了柳祁霖,拿了萧业衡的外套就要走人,没想到柳祁霖吞吞吐吐叫住了她:“那个,曲玲玲,你有电话号码没?再,再有好看的诗你也可以推荐给我。或者,或者我把我电话给你?我有bb机,你随时可以呼我。”

曲玲玲微笑回复着没有电话号码,心里想的却是赶紧摆脱诗的阴影。

从饭店出来曲玲玲就迫不及待回了家,一进家门就直奔自己房间。

把萧业衡的衣服藏起来以免被李兰淑发现,接着又换下自己身上的衣裙,穿上睡衣倒头就往床上扑。这半天下来可把她累坏了,可她还没放松一会儿,李兰淑就探头探脑地钻进了屋。

在她床边坐下,李兰淑推了推曲玲玲胳膊肘,语气里是止不住地好奇:“玲玲,乖囡,那小伙子怎么样啊?你俩咋聊的?跟妈说说呗!”

曲玲玲被她烦得没法睡觉,抓过被子一把捂住头,“哎呀,您就别问了!”

李兰淑没听出她的不耐烦,以为她是女孩子家的害羞,当下就拍了拍大腿,有些激动:“你俩留没留电话?往后他要是约你,你可得跟妈说!”伸手扯了扯曲玲玲脑袋上的被子,李兰淑继续兴奋地道,“妈是过来人,帮你谋划谋划!”

听到李兰淑这几句话,曲玲玲憋不住了,从床上跳起来:“哎呀,妈!我没有要谈对象的意思,今儿就是平平常常吃了顿饭,没留电话!”她抓了几把乱糟糟的头发,又钻进了被子里,想了想觉得不够,又掀开被子补了一句,“我俩没后续!”

李兰淑愣了,她可不相信今早她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女儿没被人看上,好歹也是她的基因她的招牌。

当下语气里就带了几分暴躁,她推了推纹丝不动地曲玲玲:“你是不是故意把小时候那套土匪作风给露出来了?”见曲玲玲不说话,声音又拔高了几分“这是相亲!不是带小弟!”

“曲玲玲,你怎么不说话!还真给我料着了?!你个兔崽子白瞎我这么多钱!”

“哎呀玲玲啊,妈也不是着急,”李兰淑想到柳文嫚那套说法,忙转了话风,“不,妈是着急,你这要再不留意留意,好的男青年可就被人抢走了呀!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好歹也听一听妈的话。”

曲玲玲吃不消李兰淑的软硬兼施,从被子里慢吞吞露出脸来:“妈,我知道你为我好,您对我最好了,可我才十七,十七呐!哪就有你想的形势那么严峻了?再说了今天那柳祁霖,人家都二十六了,这才是真着急呢!况且他可跟我差了将近十岁,我跟他可没话聊。”

曲玲玲偷眼看李兰淑不想刚才那么气愤,又加了把力,亲昵地摇了摇李兰淑的胳膊,又把头歪靠在李兰淑的肩膀上。

李兰淑语气好转起来,但也是别别扭扭

“那,那你说,接下去想做什么?别人家你这个岁数的娃都上厂里打工了,隔壁赵家大女儿赵建英,小学跟你同班的,人家都在大上海的商贸市场里当上小组长了!妈也是为你发愁,你这成天搁家里呆着,我和你爸养你不愁,但这人生大事工作、结婚总要有点起色不是?”

曲玲玲见她又要走上深情款款的劝说路子,赶忙顺着她的话担保:“妈,我还年轻,我想先工作,真没找对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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