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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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感觉,如果继续相逼,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只要这个大活人不消失,他相信,在温水煮青蛙的计策下,这个有些迷糊的姑娘最终会到他怀里来的。

他陈玉楼最不缺的就是自信,现在关键是要把人稳住,万一给恼走了,他哭都没地哭去。

颖芸狐疑的看了看陈玉楼,见他一脸诚恳,虽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心下却微松。

这陈玉楼确实体贴,要是对方硬逼,说不定,她要连夜跑路了。

不得不说,陈玉楼真的特别狡诈,两人完全不是在一个段位上的。

关于称呼问题,颖芸想了想,一直叫他总把头,是显得生分了,便干脆道:“既然总把头如此说,那我就厚着脸叫陈大哥吧。”

“颖姑娘爽快,以后就这么叫吧。”陈玉楼面带微笑,折扇轻摇,不着痕迹的遮挡住眼底绿油油的精光。

颖芸撇撇嘴,"既然我都叫你陈大哥了,你也直接叫我颖儿,先前的颖姑娘听着真的好别扭啊。”

陈玉楼得逞一笑,“这可是颖儿说的,以后别怪陈大哥。"

颖芸蹙眉,总有种她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的错觉。

正琢磨时,房门又被人推开了,她转头一看,鹧鸪哨居然连同老歪一起来了。

鹧鸪哨看到陈玉楼的屋里有个大姑娘,错愕的停下了脚步。

罗老歪没想太多,一看到陈玉楼,满脸堆笑,殷勤的凑上前来揉肩捶腿,“总把头,您还好吧,要不要我老罗请个看病的先生过来?”

颖芸满头黑线,堂堂的一个大帅,如此卑躬屈膝,节操呢。

陈玉楼很是烦躁,换做喜欢的姑娘这么关心自己,他求之不得,这罗老歪,还是算了吧,碍于目前是一伙人才没发作。

"罗帅,您歇着吧,我不用伺候,更不需要医师。"陈玉楼辉开罗老歪,语气不耐道。

罗老歪发现陈玉楼不待见他,尴尬的挠了挠头。

鹧鸪哨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一双凤眼轻轻眯起,表情也变得古古怪怪的。

他有种是不是打搅了卸岭魁首好事的念头。

颖芸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误会了。

倒是陈玉楼神色如常,稳坐钓鱼台,看看一旁明艳动人的小姑娘,又看看神色僵硬的鹧鸪哨,微不可察的一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坏笑。

在他看来,最好整个湘西都知道某人名花有主才好呢。

觉得自己有可能做了亮眼的蜡烛,鹧鸪哨不自然的低咳一声。

陈玉楼带着笑容,寒暄了几句,最后进入正题,“白天下墓时鹧鸪哨兄弟也看到了,凶险万分,不但摸不到宝不说,反倒是死了好几个兄弟,要不是有颖儿相救,后果难料,邀请鹧鸪哨兄弟呢也是想好好聊聊,联合咱们三派之长,未必不能成事,我知道搬山素来只对丹药感兴趣,和我们卸岭目的不相同,更起不到冲突,鹧鸪哨兄弟您说呢?"

鹧鸪哨也有差不多的意见,点头同意,然后望着有些面容不善的小姑娘。

对于这个不仅漂亮身手也很不错的小姑娘,就是作为搬山魁首的鹧鸪哨也有点刮目相看,因此,想听听她的看法。

颖芸见两人都看在她,沉吟了下,看似在想问题。

其实她早知道那地宫下面有什么,陈玉楼之前根本找错了地方,她一直没说,是因为时机不对还有不好打击士气。

颖芸想了想措词,然后开口,“其实白天下墓的时候我一直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感觉我们进了古人的圈套。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地宫里的地形,发现很像是被苗人使了压胜之术,所以我怀疑真正的瓶山古墓是在山腹而不是山脚,我们都被骗了。"

鹧鸪哨拧着一双凤眼,低头沉思了下,然后抬起头直言直语道:“萧姑娘你有几分把握确定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自古以来,下葬讲的都是讲究入土为安,哪有葬在山巅的,那不是悬在半空中不入轮回了?”

果然是个低情商的家伙,颖芸翻着大大的白眼,忍住吐槽的想法道:“那是道兄你孤陋寡闻,谁说人死后一定要土葬的。道兄可曾听过藏地的天葬,西藏信仰佛教,就连入葬的仪式也与中原大不相同,藏民死后人把尸体拿到指定的地点让秃鹫或者其他的鸟类、兽类等吞食。这种葬法在我们汉人听来太不可思议,也很残忍,更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对藏民而言却是最为神圣的礼仪,他们认为拿“死去的皮囊”来喂食胡兀鹫,是最尊贵的布施,体现了大乘佛教波罗蜜的最高境界—舍身布施。想必这元人也是采用了与众不同的葬法-悬葬。即人死后,亲属殓遗体入棺,将木棺悬置于插入悬崖绝壁的木桩上,或置于崖洞中、崖缝内,或半悬于崖外。往往陡峭高危,下临深溪,无从攀登。其俗流行于少数民族地区,悬置越高,表示对死者越是尊敬。”

一大段话说的颖芸口干舌燥,看到桌上有茶壶,里面还有些清茶,就给自己倒了一碗,喝完后感觉干哑的嗓子好多了,然后她又道:“湘西是少数民族的居住地,当地的元人长期处在苗家文化里,想必风俗不知不觉的被同化了些,据闻,湘西苗人善于用蛊,道兄,想取里面的丹药还需要从长计议,免得再折人手了。”

鹧鸪哨推测可能之前的几个皇帝都在瓶山修炼丹药,留下不少草药金石之物,久而久之这些毒虫都相互吞噬传毒,借着药物的力量变得奇毒无比。

颖芸点点头,“道兄,我辈都是修行中人,那些蜈蚣剧毒无比,万一失去控制,祸害山下的百姓,后果不堪设想,最好找到辟毒克蜃之天然造化之物,驱除五毒,将毒虫斩草除根。”

鹧鸪哨很是赞同,但说到克毒之物,脸上颇有忧愁,颖芸看了他一眼,直接道:“道兄,你可曾听过怒晴鸡?”

鹧鸪哨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狂喜道:“自古迷障之地皆有奇物,据传,湘西当地有种大公鸡,选用白芷、当归等几十味名贵中药,饲养,鸡因饱饲而体型硕大,中药滋养而显得鸡冠血红,羽分五彩,阳光下全身散发霞光,鸡喙、爪子尖锐锋利无比,眼红无惧,报晓为首鸣,所到之地五毒皆需逃离。还是萧姑娘见多识广,在下佩服。”

颖芸被鹧鸪哨夸得脸微红,她算什么见多识广,最多也就是当了剧情的搬运工而已。

她咳了咳嗓子,继续道:“我在苗寨生活了快一个月,在寨子里,有个医术高明的苗医,也懂得配置毒药,说不定,他有控制蜈蚣的办法。”

陈玉楼眼前一亮,觉得多了一分希望,看着颖芸心头感慨,这小姑娘还真是他的福星啊。

几人商量半天,最后看天光已晚,终于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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