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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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大禹发明了禹步,被道家发扬光大。

禹步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步罡踏斗”。

道教崇拜日月星辰,尤重北斗七星,认为以此步态祷神,可遣神召灵,获七星之神气,驱邪迎真。

道士行气或入山林,亦多用之以聚气、驱邪。

这林子里面阴气弥漫,黑沉沉的,接天古树如狰狞鬼爪,视线受到阻碍,状如成人大小的古树胡乱生长,没有一只鸟儿在叫唤,倒是偶尔有几只乌鸦啼上几声,却是显得更加诡异可恐。

林子死气沉沉的,风一刮,颖芸身上起了一层鸡皮嘎达。

两人小心前行,在经过一片墓地时,忽然听到几声惨烈的猫叫,悲哀的叫声如泣似哭,更带有一种颤栗欲死的恐惧感。

凄厉的猫叫声在这片怪异的林子里,听得是让人毛骨悚然。

陈玉楼竖起左手,食指靠在嘴唇嘘了一声,然后摆了摆右手,这意思是让她等着。

颖芸还想看看鹧鸪哨夜挑狸子的英姿呢,两眼一瞪,明确的表示不同意。

陈玉楼见她不肯配合,苦笑了下,知道拗不过,只得一起弯着身子悄悄在两米多高的野草里匍匐往前爬。

透过树隙间洒下的月光,颖芸看到前方的那片坟茔里,方才还桀骜不驯的野猫此时正蜷缩着趴在一块残碑下面,全身颤个不住,耗子二姑的耳朵,已经被它从嘴中吐在地上。

绝望的猫叫一声紧似一声,声中带血,似乎正对着那石碑苦苦求饶,颖芸眼神凝重,为怕惊到那狸子连忙停止呼吸,一眨都不眨的看下去。

陈玉楼和她一起隐在草丛后面,他生就一双夜眼,在星月无光的黑夜里,也大致能看出个轮廓。

此时云阴月暗,使得残碑前的一小片空地笼罩在一层朦胧怪异的光晕之下。

陈玉楼也是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的盯着前面。

只见碑后闪出一对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随后逐渐露出一张毛绒绒的脸孔,一看之下还以为是狐狸,不过它的形状则像是猫鼬,头大阔口,毛色发黄,再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小小的狸子。

那狸子神态古怪,步伐轻盈的走到野猫跟前,那猫似乎已经被镇住,猫叫声开始变得奇怪,不像先前那般惊恐绝望,而是逐渐转为一种极不协调的低哼。

狸子似乎很得意,对着月光嚎叫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将野猫给开肠破肚,津津有味的享用每餐。

吃饱喝足之后,狸子好似发现了什么,绿油油的眼睛闪了一闪,却依旧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狸子一走,陈玉楼就忍不住的摸了摸冷汗,他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向着已经死的干透的野猫走去。

颖芸刚想喊回,转念一想接下来的好戏又不开口了,而是静静的待在原地等候。

陈玉楼面无表情的捂着嘴去捡耗子二姑的耳朵。

他行走江湖这些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碰到过,心早就古井无波了,但是眼下的血腥场面实在有些令人反胃。

……在他弯下腰时断碑那边忽然发出一阵嘁嘁唆唆吞咬肉食的声音,陈玉楼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但就是这一眼,却令他陷入了一种僵硬状态,眼睛也移动不开了。

只见先前已经走开的狸子这会居然又悄无声息的返了回来,那声调极为古怪,仿佛带着无穷的魔力,即使闭上眼睛,捂上耳朵也能听个声声入耳扣人心弦。

陈玉楼只觉得心头恍惚,神智开始迷茫,目光也渐渐的呆滞,整个人像根木头一样动弹不得。

陈玉楼大骇,明明他能感知到自己的所思所想,也能看见身旁姑娘的俏脸,可就是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颖芸一丁点都不着急,她在等鹧鸪哨出手……

狸子已经靠近了陈玉楼,正伸着一双泛黑的利爪,这爪子一看就是有剧毒的,眼见就要往陈玉楼心口插去了。

就在这时,古墓林中忽然一陈拨草折枝的响声,只听那边有人朗声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这声音很低沉又带着莫名的力量,连空气中都出现了轻微的波动。

这《正气歌》中每字每句,都充满了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专能震慑奸邪。

狸子被歌声所扰,惊慌失措的欲要逃命。

颖芸收起符,松了口气。

正主总算肯现身了,也不枉她喂了一晚蚊子。

她向着声看去,草丛里跳出一个身着蓑衣之人,筋斗翻身而起,轻捷不让飞鸟,使个倒踢紫金冠踢到半空,这一脚恰似流星赶月,抡出去结结实实地迎头踢个狸子正着。

同时另外二名蓑衣人也跳了出来,对着狸子撑开花伞,那三人身上装饰都是是冰家苗打扮,各背了一个大竹篓,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

那狸子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以鹧鸪哨三人的厉害,估计不过片刻就能解决问题。

颖芸一思索就不再去看,翻了个筋斗,柔软纤长的身子在半空中优美的打开,下一刻,双脚已经轻盈地落在墓碑上,落地后身子只是微微一晃,那飘飘的苗家裙装,倒映着月光,简直如仙女一般不可方物。

她这一下惊艳到了鹧鸪哨,就听他道:“好俊的轻功,看姑娘也是高人,是我们献丑了。”

颖芸含笑抱了抱拳,“过奖,区区雕虫小技,能入道兄法眼荣幸了,倒是多谢道兄搭救总把头。”

说着,跳下墓碑,扶着陈玉楼,解下腰间小葫芦,拿出一颗小药丸二话不说直往他里塞。

药丸一入口,陈玉楼就觉得嘴里弥漫开一股苦涩味,呛的他直咳嗽,良药苦口利于病,药难吃,力气却慢慢回来了。

陈玉楼靠坐在她怀里,对鹧鸪哨行了一个江湖礼:"多谢阁下搭救之嗯。"

说话间的功夫,鹧鸪哨就把狸子弄死了,他扯下面纱,另外两人也相继扯下面纱。

这三人也是不一般,当头的是一个俊朗帅气的青年男子,就是眼神略冷,看着就觉得不太好接近。

他那师妹花灵是个可爱娇俏的女孩子,老洋人不好形容,他的头发太长遮住了脸颊,有些看不清面貌。

鹧鸪哨深深的看了眼颖芸,然后对着陈玉楼说道:“我等尚有要事在身,你们几人已经无碍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颖芸神经大条,没发现有什么不对,陈玉楼却是有些不悦,刻意抬了抬身子,遮挡住鹧鸪哨的目光:“阁下既有要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江湖路远,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颖芸探出一个头,笑了笑:"道兄保重。"

鹧鸪哨三人一走,陈玉楼就对颖芸开火了:"颖姑娘在看什么,人早走了。"

颖芸不解,他哪来那么大的火气:"你怎么了?"

"我不管颖姑娘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跟了我,一切都得听我的。"

陈玉楼情绪有些不高,刚才鹧鸪哨的眼神让他十分不舒服,他看了看颖芸,发现一切正常,也没表现出留恋之类的,不由得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吃枪药了吧,说话阴阳怪气的,颖芸翻了个白眼。

切,刚救了人就过河拆桥,早知如此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长得跟个翩翩公子似得,心却黑的呀……

不对,他不仅心黑小心眼还记仇爱面子。

此乃颖芸总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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