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的牲口（2 / 2）

仰七七反应极快：“梁大哥，你们这次来找我，可是我的偶人已经做好了？”

傅元他们没来前，八娘在梁仁那订做了块新皮子。

毕竟大多人都有一通病，喜新厌旧。

百家客栈几百年没进过新人，旧皮子大家都瞅腻了，后面陆陆续续出现皮子订做，材料是浆果制成的仿人皮。

“带来了，给你验验货。”梁仁拿出半尺长的盒子，笑眯眯道：“我们还以为你不需要了！”别有深意的瞥向傅元。

有了正品次货就不怎么招人喜欢。

“说笑了。”八娘取出皮子，极为熟练地在手里黏动：“梁大哥这皮子，做功向来是一等一的好。”

“欢迎下次再来！”

钱货两清后，傅元抱着盒子，小仰七七坐在他肩头。

柳九站在原地，看他们两人离去，笑吟吟送走八娘的梁仁，关上门后他转身倒地，转换成薄薄的纸片人。

什么没检查出来，柳九收手，梁仁再次恢复原来的模样，屋内已没了人影。

他刚刚是要做什么来着？

白天俩人去大街小巷游玩，哪家有了喜事，请来仰七七唱上一曲，以示喜庆。晚上俩人依八娘习惯，在房间里练习。

没惹过事端，平平稳稳迎来傅成蹊大喜之日。

城主特赦，当天城门外开，于城外人而言，不亚于一场人间炼狱。

就像狼入了羊群，外城人是内城人圈养的羊，柳九的特赦是给他们的入场券，满大街的屠杀，断肢惨臂飞满天，血气氤氲在空中，笼罩坐整座外城，徒生出一股悲凉。

柳九踩在尸骨上来贺喜，傅成蹊不为所动，甚至对她大婚上人吃人的暴行，也视若无睹。

周围人的惨叫在他们看来跟唱戏没什么两样，一个比一个冷漠。

顾明朝神色悲怆。

柳九羞赧道：“师傅。”眼神缱绻温柔万千，若身后不是大型屠杀现场，只会让人觉得，这是哪家少年郎。

“这句师傅，我受之有愧。”傅成蹊掀开红盖头，艳丽的妆容将她的无动于衷衬得越发冷漠。

“成蹊？或许师傅更喜欢这个称呼？”

夜梨园一切照常，满院子纸人热热闹闹，嗑瓜子的嗑瓜子，八卦继续八卦。

仰七七昨天就被召了回来，柳九明令禁止，不许她出去，甚至还排了人看着她。

他们不插手仰七七任何事，就是跟着她，走到哪跟到哪，要出去就会被拦下。

仰七七同人磕完瓜子后，拍拍手回到房间，刚开房门尖叫一声，倒了下去，那俩人冲了进去，顿时陷入阵法，动弹不得。

她先支开他们，傅元在屋内设置阵法困住他们。

在绝对领域中，他们杀不掉纸人，除非破掉阵法，显然时间不够，只能困住他们，断开他们与柳九的联系。

柳九不特意感应，察觉不出任何不妥，他现在没那个时间。

这是傅成蹊为他们争取的机会。

最危险的地方即最安全，俩人来到柳九长年闭关之处。

门口躺着一匹白狼，尽管他的主人交代它，今天得看守好洞门，它依旧懒散地晒着肚皮，见到仰七七后甩了甩尾巴。

它同八娘关系不错，爱屋及乌的道理。

“八娘，今日爷不在里面，你快去别处玩。”

“爷说我今日乖乖呆在府邸，让我任选取一件宝物，我提前来挑宝物。”

他主人好像说过，白狼甩尾巴：“那你等爷回来。”

八娘变戏法的掏出两包烤兔腿：“爷这里有些什么宝贝？”盘腿坐在白狼身边，开始啃兔腿，上面的蜂蜜味闻着都馋狼。

“你都不给我吃，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狼吸了吸鼻子。

“你先说，我再给。”仰七七继续吃。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白狼眯着眼睛，挥舞着爪子示意仰七七靠近。

仰七七偏头。

“爷这里全都是宝贝。”不待仰七七发作，她手上手上一空，白狼叼着兔腿跑到了一边，不客气道：“快走！爷说今天谁也不准靠近这里！”

他也防着傅成蹊。

“呸！白眼狼！”在仰七七骂骂咧咧中，白狼三下五除二吞下兔腿，呲牙咧嘴：“赶紧离开！”

仰七七坐在傅元肩头离开，半盏茶回来后，白狼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这哪是狼，分明是狗！

越过白狼，小心穿过阵法，来到一条走廊上，一面墙上安置着拳头大的夜明珠，一面雕刻这鬼笑脸。

傅元抽出长刀，让仰七七跟在他身后，他刚走进去，感觉四面八方都是笑声，傅元痛苦难耐地发出闷哼。

仰七七见形势不对，伸手去拉她，立刻感受到一股吸力，将她也拽了进去。

强行塞进脑子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