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为救师恩痛切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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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又是一惊。

  这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的说自己仙根强大,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自信难免让人心痛。

  丹青圣手沉思了片刻,叹气的道:“好吧!如此你们起来吧!”

  两位站了起来,张妄眼含热泪,而钟离幻面无表情,淡的让人看不透。

  丹青圣手开始准备拔仙根了,打开医药匣子,剪刀、小刀、银针、金线、叮叮当当的碰在一起,让人肌肉酸痛紧缩。

  “师兄!你刚才说有事禀报师父,是何事?”钟离幻想在拔出仙根之前把这件事解决了。

  没等大师兄开口,钱满却说了:“不是我们有事禀报,是幻龙城的云府。”

  “云府?”

  钟离幻一下转过了身子,云府能有什么事情,本能的反应告诉他,一定不是好事。

  钱满答道:“是啊,就是云师弟的随从子归,他本来要去找你的,可是你不在,就让他先来找师父的,结果就看见师父这样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钟离幻内心波动起伏,不敢想会是什么事情。

  “就在门口啊!”钱满看不出钟离幻的焦躁不安,一脸茫然。

  “圣手,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钟离幻说完一步跨出了静仙阁。

  “......”几个人面面相觑,感觉钟离幻的反应也太过了些,有点不可置信。

  很快,钟离幻回来了,脸色发白,手脚发颤,焦急难耐。

  “师兄,云府出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他的语气颤抖冰冷,又仿佛责问。

  “云府出事了?那云师弟如何了?”张妄关心的神情特别急切。

  钱满忙问:“云师弟怎么了?”

  “对不起师兄!”钟离幻闭着眼睛沉了沉气“:是我太急躁了,师兄莫怪!”他低着头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

  “无妨!无妨!”大师兄显然被钟离幻的样子愣住了,他第一次见钟离幻这样失去理智,想必云府是出了大事了。

  “圣手,如果师父此刻不换仙根,性命可有恙?”钟离幻低着头别过了脸,对着丹青圣手。

  丹青圣手实话实说:“最多三天。”

  “三天?”钟离幻脑子一片紊乱,他在极速寻找一个两全之法,对!还可以取心:“圣手,你刚才是不是说了还可以取心?”

  “是!”

  “那如果先用半颗心,是不是可以暂时维持师父性命?”

  “......”众人不解。

  “是,可保性命无忧!”

  “那就请圣手先取我半颗心,等我从幻龙城回来,再拔仙根!”钟离幻再次双膝跪地,神情焦急的说:

  “还请圣手快一点,无需用麻醉丹,我不能等,需要快点下峰,完了,用药把血止住就可以,我也会自己封住所有血管,不会失血而死。”

  “......”他们一定是听错了,要么就是这个人疯了傻了痴了。

  普通人心脏受损都会死,别说割掉一半,那绝对是顷刻丧命,就算钟离幻仙根再强悍,也不可能用仙根维持半个心脏。

  他们惊的一句话都不说出来,心里对这个人不是敬佩,而是害怕,他们觉得这个人不是人,是妖是怪。

  还有这个丹青圣手,不是个庸医就是妖怪,他们没有听过用半颗心就可以救人的。

  钟离幻跪在地下不起,几位师兄弟已经吓傻了,说不出话来,丹青圣手目瞪口呆。

  整个静仙阁陷入死一样的安静中。

  突然钟离幻站了起来,纱袖一挥,大师兄二师兄还有钱满倒飞出了静仙阁,木门重重关上。

  “......”

  屋内金属碰撞的声音叮当响,还有沉重的呼吸痛苦至极。

  钟离幻脱了纱衣封了血管,把灵力全部聚集在心脏位置,保持心脏跳动。

  先用尖刀划破皮肤,再破腹,找准心脏。

  钟离幻不仅仅可以忍受入骨寂寞,他还可以忍受切心之痛。

  他双手紧攥,指甲已经陷进手心,没有血,因为他封住了,脸上的汗像泼了一盆水一样,牙齿磨得仿佛僵尸看见了脖颈。

  丹青圣手的刀在钟离幻的腹里一阵翻搅,钟离幻真的痛了,他痛的快要死掉。

  马上就要切心了,一阵剧痛袭来,钟离幻把胳膊放进了嘴里,眼泪直流,胳膊被咬的血肉外翻。

  什么是切心之痛,这就是,痛到骨髓,痛到脑神经,他双腿蹬直,肌肉已经紧到了极限,脚趾都快要绷断了。

  他瞪着眼睛,汗水和泪水一起流,嘴里的血是咬烂胳膊流出来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疼!我好疼,你快点!求你快点”钟离幻即将挺不住,他对丹青圣手痛苦的喘息道。

  “是!马上!”丹青圣手满头大汗,双手已经被鲜血染红。

  半个心已经切了下来,钟离幻几乎晕厥,迷迷糊糊又分出一半灵力输送到切下来的半颗心上,灵力少了一半,疼痛加重,他感觉眼前几度黑暗,又一次一次被疼清醒。

  然后要用金线把心脏伤口缝合,这个过程很漫长,银针穿一次就仿佛又切了一次心,钟离幻被疼痛支配,灵力逐渐涣散,没法聚集,心脏跳动开始微弱,血管处的血也开始流出。

  没办法,丹青圣手只能在心脏上和血管处撒上止血药粉,此药既辣又咸,钟离幻终于疼的大喊一声:

  “......啊......!!!”直接呼唤出三个熟悉的名字“爹!娘!好疼!我好疼!云忆……”

  他是坚强的,又是脆弱的,坚强的可以忍受别人忍受不了的寂寞,坚强的可以忍受切心挖肺之痛,同样脆弱的能在疼痛来临之际喊出心中所念之人的名字,顾不得有没有听见。

  一个时辰已过,木门开了。

  层层纱衣被汗淋透,此时里面缠着的白布清晰可见,上面还有一大片血迹,头发湿的好像刚才浴缸出来一样,脸上更是白的不像人,如果不是这俊美的五官,别人一定以为这是一个活死人。

  他扶着门框站着,嘴角的血迹还没干,眼神想要昏迷却努力的在睁着。

  没有人上前扶他,是因为被他吓傻了,腿脚挪不动了。

  子归还算清醒,惊了一会,赶紧上去扶住了他的胳膊,没敢看脸。

  “......我们,走!”钟离幻使劲把脚一抬,迈出了静仙阁。

  “......”这个时候几位师兄才傻傻的跑了过来,“......钟离师弟,你......”。

  “劳烦,师兄,照顾师父,钟离尽快……回来!”他垂着头,眼睛睁不开,声音早已沙哑!

  没再多做交代,他一步一疼痛,一步一煎熬,踉踉跄跄的和子归下了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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