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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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闵恩衍被简玉纱割一刀之后,流血了。

但两个人并没换回来。

真是怪了,难道流血并不能让他们换回来?

简玉纱握着匕首沉思。

闵恩衍哀怨地看着简玉纱说:“怎么又是我疼?”

简玉纱没搭理他,只交代了一些来月事的注意项,又告诉他怎么用月事带。

闵恩衍捂着肚子皱眉,说:“这也太麻烦了,我不想用。”

简玉纱淡声说:“那你就等着血流成河吧。”

闵恩衍瞪眼:“不会吧?”

简玉纱瞥他一眼:“你试试。”

闵恩衍有点慌了,他问道:“玉纱,我流这么多血,还要流七天,我会不会死?”

简玉纱哂笑道:“你娘都没死,还生了你,怎么轮到你就要死了?”

闵恩衍不知道,第一次来月事,他心里莫名就是慌张。

简玉纱收拾齐整,吃过早膳,叫来两个丫鬟嘱咐说:“夫人来月事了,你们好好照顾,还要注意提防别院动静,仔细我不在的时候,有人针对你们。”

瑞秋和瑞冬打着眉眼官司,俩人都都觉得“闵恩衍”说话有一种熟悉感。

当下也不敢问,齐齐应诺,退出梢间。

闵恩衍见简玉纱要走了,心中有些不舍,还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他望着她道:“玉纱,京营里就快评选优秀兵士,我没指望着你能选上,但你向来逞强,我只是嘱咐你,这事儿别要强,闹严重了是要缺胳膊少腿甚至会死的。”

优秀兵士的评选很严格,五军都督府里给出了一定的受伤、死亡名额。

也就是说,在名额之内,若有兵士受伤死亡都是被允许的,任何将士都不会被问责。

这也就导致了有的兵士为了通过考核,不择手段。

闵恩衍不想下次换回来的时候,变成了残缺的人。

“眼下自己做好自己的事便是,你少管我。”

简玉纱说罢,出了荣月堂往前院去,叫小厮套好马,便骑马回了营卫。

进营的时候,她竟然在帐子里瞧见了陆宁通。

今日本是休沐日子,轮休的兵士有的不回家,在帐子里玩骰子,陆宁通也在里边儿,玩的正高兴。

简玉纱走过去问:“陆宁通,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陆宁通正压了个大,结果开的是小,他扭头一看,“闵恩衍”又变成了他熟悉喜欢的眉眼,丢了手里的银子,从床上跳起来,拍简玉纱的肩膀,拉着她出去说话,他问道:“你又好了?”

简玉纱觉得奇怪,问道:“什么好了?”

陆宁通喜得握紧双拳,说:“反正就是比昨天好,你昨天后来的样子好烦。”

简玉纱问道:“怎么烦了?”

她不太注意和闵恩衍之间的区别,但这事儿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陆宁通答说:“你在人群里看嫂子踢蹴鞠的时候我瞧见了,和你妹妹一起畏畏缩缩的,一点不坦荡。”

简玉纱:“……”

行吧,注定是学不来闵恩衍的气质了,就让外人都当“闵恩衍”有病好了。

陆宁通心情大好,忍不住想抱简玉纱一下,简玉纱推掌挡着他,蹙眉笑道道:“你以前怎么没觉得我烦?”

前一世他们俩可是做了好几年的朋友。

陆宁通解释说:“朋友有朋友的不同,咱们以前是狐朋狗友。后来你既变得与狐朋狗友不同,我自然不当你是酒肉朋友,愿拿真心对你,你若又变成从前那样,我的真心不就是错付了?”

简玉纱深深打量陆宁通一眼,这混小子看着玩心重,却是心里门清儿。

她说:“我有病,时好时坏的,好时你当我是好朋友,坏时你当我是酒肉朋友便可。”

陆宁通苦恼问:“你不能不发病吗?”

简玉纱笑道:“由天不由我。”

俩人往沙场踱步,简玉纱问陆宁通:“你既分得清好友与坏友,如何不去结交一些好朋友?像‘我’从前那样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宁通抽了根草衔在嘴里,他说:“我就是这么个模样,干啥啥不行,只会玩,人家好的爷们儿,哪里肯跟我玩?”

他指着戊班的几个营帐,说:“这里面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我又上哪里去结交好人?”

简玉纱看着戊班的营帐,说:“倒也不全是坏子,有些不过是脑袋不开窍罢了。”

幼官舍人营里的兵士,家世都还凑合,比平头老百姓强得多。这世上本就优待男人,这里许多兵士都是给家里惯着长大的,要么是纨绔,要么便不够聪明,拔尖儿的终究只是一小部分。

内宅女子自幼便学习女工针织、管家之道,长大一些便担心嫁人之事,嫁了人又要负责侍奉公婆、维护妯娌关系,等公婆顺心,家庭和睦的时候,就该生育教养孩子了。

媳妇熬成婆,才是女人舒服的时候,两眼望着,刚开始舒服这一辈子竟就要到头了。

纵使简玉纱在祖父膝下备受宠爱,却也逃不脱了这些,所以内宅小娘子比之同年龄的郎君们,瞧着是要晓事的早些。

简玉纱拍了拍陆宁通的肩膀,说:“你若有向好之心,不必要跟着谁,你自己也能好。”

陆宁通盯着简玉纱的眼睛,抿了抿嘴角,他很快又挪开视线,吐了嘴里的草,嘟哝说:“哪儿有那么容易。”

简玉纱跟他说:“我要去找秦队长训练了。”

陆宁通点点头,和简玉纱一起回了营帐。

营帐里,同袍们都还在玩骰子赌牌,热闹的很。

简玉纱一边换上短打,一边小声问陆宁通:“营卫里允许玩这些吗?”

陆宁通摇头,说:“明面上自然是不许的,但是营中枯燥,哪个班的人不玩这些?咱们四司几个领队官玩的比这个大多了。”

简玉纱说:“我知道。”

从前简玉纱随简明光上任,幼时也见到兵士们赌博,简明光对这事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兵士们也都很自觉,从不闹出大事。

但京营和外省卫所不同,天子脚下,还是该收敛些。

简玉纱叮嘱陆宁通说:“别出事儿就好。”

陆宁通点着头笑问:“等你晚上回来,我做庄带你玩几把?”

简玉纱摇头。

陆宁通说:“我出钱,你就过过瘾,不玩大的。”

简玉纱捋平了领口,说:“不是钱的问题,我怕我玩了这些,伤班里和气。”

陆宁通不解:“为什么?”

简玉纱扫了众人一眼,同陆宁通道:“他们肯定都玩不过我的,把大家的钱赢光了,你说伤和气不伤?”

陆宁通:“???”

他又长了什么新见识?

简玉纱转身就走了,陆宁通躺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他可太想看看“闵恩衍”把大家的钱赢光的场面!

不行,等“闵恩衍”过考了,一定要拉他玩几把!

陆宁通在床上窃喜,正管队过来喊道:“走啊,继续玩啊。”

陆宁通人傻钱多,大家都乐意跟他玩,他经常被人困在赌局里。

其中正管队最爱撺掇陆宁通玩骰子,有的时候罗队长也私下拿钱给正管队,让正管队帮忙赢陆宁通的钱。

陆宁通本也不在乎输的几个钱,但这回他可不肯了。

他蒙上被子说:“我不玩了,我要睡觉。”

正管队百般再劝,陆宁通岿然不动,他便只能作罢,暗暗啐道:“看你个狗日的能忍到几时!”

简玉纱去了沙场找秦队长。

不出意料,秦队长和其余九个兵士全部都在沙场打拳。

她镇定走进九号的位置,开始练拳。

秦队长严苛,九个兵士昨日训练十分刻苦,眼见着皮肤又黑了一些,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他们见简玉纱这般舒服从容模样,心里都有些不痛快。

秦队长看得出九个兵士,从简玉纱入场的一刻便有些眉眼官司,动作上也明显懈怠了,便在十人面前巡视一圈,沉声道:“离队的时候,我问过你们的意愿,走不走都是个人的决定,自己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和别人没有关系!”

他这么一说,九个兵士才老实了一些——表面老实,心里还是不爽快。

简玉纱没太放在眼里,她也担心手生,自顾打拳,没工夫管他们。

秦队长在十个人跟前徘徊来去,时不时指点他们。

走到简玉纱面前的时候,定住了一会儿,下一刻便又去了十号位置。

也就是说,简玉纱的拳法,仍旧无可挑剔。

秦队长站在十号的周常力跟前看了几眼,又走到他身后,说:“已经进步很大,不要功亏一篑。”

声音从周常力背后传来,他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却不敢回头,只牢牢回顾着秦队长说的话,专心把拳打好。

训练是枯燥的事儿,但一门心思扎进去之后,时间便过得快了。

日落西山,训练结束,秦队长集结了十兵士训话。

他挺直了身板,温声告诉众人:“明日便是考核之日,这两日你们的表现都不错,稳住心绪,拿今天的状态去应考,丢不了人。”

十人齐声道:“是!”

秦队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告诉大家:“这次不仅仅是由大内高手考核,坐营官说,极有可能将优秀兵士评选提前,从十人里选择五人参与评选。”

兵士们面面相觑。

从前优秀兵士评选都是挑每班最强的人,他们这次挑选可是经过抽签决定的,有的人不是凭实力,而是凭运气入选。若真能参与评选,对于能力强的人来说,入选的几率大大增加!

即便是最后没选上,只要能入选,说起来也是风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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