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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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得格外忙碌,简绥绥不仅要在自家蹦Q,还要去干爸干妈那边逗他们开心,更要应付三位干哥哥,不,准确地说是叶笑宇的争宠。

“绥绥,你最喜欢哪位哥哥?”

“谁才是绥绥最喜欢的哥哥?”

他每天都要问无数次,简绥绥给出很多花样回答,一点点顺着毛,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安抚好。

翻过年,闻春娇张罗着要送简绥绥去上幼儿园,一想到要上学,简绥绥整个人都不好了,重活一世她别的不怕,就怕要从幼儿园开始学,对于一个成人来说,学这种基础知识根本什么用都没有,只是浪费时间。

原身今年已经上中班了,小南村村里的学校是由村里牵头,煤老板们出资捐助修建的,教学质量比镇里的学校还要好,也几乎等于全免费就读,幼儿园学的知识不多,原身不爱上学,动不动跟妈妈撒娇耍赖在家里不去,闻春娇想着她年纪还小,在家教教也不是不行,冬日天冷,孩子早上起不来,幼儿园感冒的学生又多,不送就不送。

是以天气寒冷的冬天,简绥绥就没去过学校。

闻春娇开春要带简默宁出去看眼睛,便琢磨着把简绥绥放在叶家放几天,平常由柯静送她一起去上学,简绥绥当然不能耽误哥哥看眼睛,只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临近开学的一天,村里忽然来了个一身黑色西装,他个头很高,身材修长,气质矜贵,浓眉星目,一手插在口袋里,朝你慢慢走来的样子,很有民国贵公子的范儿,简绥绥莫名觉得这人眉眼间有点眼熟,便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

裴宴早早便注意到这个扎着小团团的女孩,他来之前调查过小南村,小南村靠挖煤起家,这里住着很多富裕的煤老板,基础设施也很好,但这里到底是农村,从车上下来到现在,他遇到的人都很朴实,只这个小姑娘,长相实在太惹眼了一点,身上的气质也不像是农村人,再加上她笑得很甜,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星星,他想不注意也难。

他回头时,小姑娘又笑道:“叔叔,你找谁呀?”

裴宴薄唇微抿,面上有几分忧色,他看向不远处那破漏的房子,声音低沉:“我来找我的妻子和儿子。”

简绥绥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裴寒的家,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位叔叔眉宇间跟裴寒很像,准确说是裴寒像他,所以这是裴寒的爸爸吗?

“叔叔,你找裴寒哥哥吗?”简绥绥仰起头,小声问。

裴宴微怔,蹲下来,直视着她,“你……认识裴寒?”

“当然啦!我跟裴寒哥哥还有阿姨,关系都很好的。”

裴宴忽而抓住她的胳膊,难掩紧张道:“阿姨?你是说裴寒的妈妈?她……怎么样了?”

简绥绥被他抓的有些痛,男人的眼中满是忐忑慌张,还有难掩的期待与渴望,他发抖的手似乎还预示着别的情绪,简绥绥眨眨眼,浅浅地笑:“阿姨很好,叔叔,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阿姨?裴寒哥哥好辛苦的。”

小女孩稚嫩的话敲打在裴宴心上,使得他立刻红了眼,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就在简绥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低着头,哽咽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到做父亲和做丈夫的职责,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开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

忽而,一个红色的身影走到大树下,垂着眸动也不动。

裴宴攥起手,呼吸凝滞,不敢相信地看向那一抹红,日思夜想了八年多的人就站在面前,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她还活着。

脚步变得有千斤重,裴宴过了许久才走上前。

“星星。”

简绥绥明显感到大蘑菇震了一下,她不敢相信地抬头,以前大蘑菇跟人对视以后会很快移开视线,可这一次她不仅没有移开,还盯着他看了许久,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她努力地回想,渐渐的她的表情变得痛苦,再然后她忽而抱着头大喊大叫。

裴宴猛地跑过去,一把抱住她,不顾她的捶打,泪目:“星星,是我,我是裴宴!我来找你了!”

“裴宴……裴宴?裴宴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裴宴是个坏人,裴宴是个坏蛋!”大蘑菇疯了似的打裴宴,裴宴哭着把她抱在怀里,任她那样打自己。

简绥绥看的鼻子发酸,她吸吸鼻子,大蘑菇应该受了很多委屈吧?不然也不会被刺激成这样,也不知道她和裴寒爸爸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裴寒爸爸这么多年不来找她呢?

忽而,一个穿着单衣的身影走近。

简绥满怀担忧地看向他,“裴寒哥哥。”

裴宴回头,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简绥绥右侧的小男孩,他应该有八岁了吧?可他却一点不像个八岁的小孩,他比同龄人要矮一些,瘦弱清瘦,半长的头发参差不齐,盖住不大的一张脸,他神色漠然,眉宇间带着狠厉,看他时无悲无喜,就像在看陌生人。

裴宴知道他到底愧对这个孩子,他抱住挣扎的女人,温声道:“你叫裴寒?”

裴寒嗯了一声。

简绥绥见他面色冷淡,浑身冒着寒意,不由牵起他的手,努力扯起唇角,冲他笑:“裴寒哥哥。”

裴寒反牵住她柔软的小手,带着他们进了屋。

之后的父子见面简直刷新了简绥绥的三观,想象中这俩人应该抱头痛哭才对,可实际上裴寒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而裴宴在进屋看到他们的住处和每日的餐食后,便低着头一直沉默,大蘑菇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坐在那一动不动,也是这会,裴宴才知道她生了病,并且病得比自己想象中更严重。

大蘑菇的病刺激到了他,他攥紧手,许久才把人抱在怀里,似在忍耐着什么。

之后裴宴打了个电话,两个小时后,他告诉裴寒:“我联系到了国外的医院,打算带你母亲去国外治病,原本想先带你回裴家认认门,可现在我一刻也等不了,我想让她清醒过来,我想跟她说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已经让人订好了机票,待会就离开这赶去飞机场,来不及送你回裴家,但你放心,我已经给你爷爷的秘书留了话,你爷爷会派人来接你。”

裴寒神色冷淡,没什么太大反应。

裴宴微微出神,许久后才愧疚道:“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是裴寒,我对你母亲的爱是赤诚的,是真心的,从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消减,我并不知道你母亲还活着,更不知道她生下了你,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哪怕让我放弃一切,我也愿意,只要能陪在你们身边。”

裴寒眼神微动,却一直没说话。简绥绥担心地牵牵他的手,他回看她一眼,简绥绥被这一眼看得鼻酸,裴寒的眼神太让人心疼了,没有人天生漠然,他不过是受了太多苦而已。

“裴寒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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