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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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在历法上于姻缘一事是大凶,有人迎亲本就是件奇怪的事……倘若他们假借迎亲而进石城县,是为了瞒过在外头有可能潜伏着的抢匪们?

大山公子沉默地待在角落里,其漆黑油滑的毛发让几个来往的小兵看了蠢蠢欲动,但在镖师的阻拦下不能成行。

生怕两边起了冲突,又有血光之灾。

直到青年将领一个个问过后,留到最后提审询问的才是虞玓。

虞玓揉了揉眼,作息正常早睡早起的小郎君犹有些困意。

“小郎君是为何与这王君廓结仇的?”青年将领的态度温和。

他问话的时候是一齐站着的,这让何县令不得不陪着一起站着旁边说话,这站了大半宿连腿都有些哆嗦的。若是往常,何县令定然是不会这么折腾。

可是这青年将领身份不凡,他都站在这当口一一问过去,那何县令也不敢摆谱,做些不应当的事情来。

虞玓淡淡说道:“与他接结仇的不是我,或许是我的叔祖。”

王君廓是当初朝廷的叛将,与石城县一个小小读书郎的叔祖能有什么仇怨?青年将领一边腹诽王君廓可真是小肚鸡肠一边问道:“小郎君的叔祖姓氏名谁?你可知道事情的经过?”

虞玓抿唇说道:“我方才知道我的叔祖是谁,据王君廓所说,乃是虞世南。”

青年将领点着头,笑着说道:“原来是虞世……虞世南?!”他瞪大了眼,细细打量着小郎君的眉眼,自顾自嘀咕起来,“不是吧,没听说过虞公有这么大的侄孙啊?”

这位率直的性格倒是颇为有趣,虞玓摇头:“王君廓所说的或许也为假,某的父母从未提及过此事。”

青年将领抬手拍了拍虞玓的肩膀,“莫要害怕,此事就交给我,定会帮你证实此事。倘若虞公知道,定然也是高兴的。”

他浑然不把王君廓放在眼中,更无论那外面或许可能存在的几百抢匪。待问过了虞玓的情况口供后,便兴致勃勃地和虞玓聊了好一会儿,留意到他微红发困的眼眸后,又一股劲儿赶着他早些家去休息。

这位青年将军并无架子,说话做事很是率性,虞玓生活中难得遇到这样的性情。

虞玓往外走了两步后,发现大山公子并没有跟着追上来,两三步又走了回去,发现那将军正盯着角落里那一大团黑影看。虞玓迈步走过去,蹲在大猫的身前,清冷的嗓音流露出来,“大山公子?”

大猫紧紧地盯着这个自来熟的青年将领,他的耳朵紧紧地往后贴在毛绒绒的脑袋上,幽绿的猫瞳渗血般盯着他的脖颈,似是在衡量着哪里下手比较合适。

虞玓的到来打断了大猫的全神贯注,好半晌凛冽的视线才柔和下来。

天边擦亮,一两颗

残留的星星在哀哀眨着眼,一人一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起的薄雾中。

“唔,我也想要养狸奴。”青年将领羡慕。

“您还是别了,军营不给。”副手冷酷无情地否决了。

虞玓回到家后,等候许久的刘家人一同迎了上来。

昨夜刘家的人都在客栈住了一宿,白霜却总感觉不对劲,天刚亮就带着人往回赶,只看到虞宅内空无一人,书房内却破落成一片满是血迹的悲惨模样。

虞玓失去了踪迹,刘家人着急得不行。在虞玓回来前,刘勇正打算去衙门报官。

白霜看到虞玓回来登时就哭了,刘嫂也忍不住担心看了几眼,连忙去烧了热水给虞玓擦拭手脸,而刘勇早就跑去县学给虞玓告假。

被众人哄着坐在胡椅里,手里还捧着一条暖暖的手帕擦着手脸,虞玓突然觉得连心都是暖暖的。

他偏头看着躺在桌案上的大猫,难得温声说道:“我很欢喜。”

虞玓把帕子放回去水盆里,望着天边擦亮的晨光,破晓后的日头让人喜欢,“亲手做一件事,猜中开头与结果,原是这般有趣。”

大猫淡淡瞥他一眼。

人小,心思却多。

难养活。

虞玓狠睡了一日,待暮色将临的时候才醒来。

许是听到了风声,他家门房堆满了同窗送来探望的礼物,还有几位平日与虞玓关系不错诸如刘思远的人更是亲自登门拜访,不过当时小郎君一直在昏睡,就没见到。

虞玓洗漱后吃了些清粥,就慢吞吞坐在窗边。

庭院里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白霜侍弄的花草留有余香,尚未落尽,这让虞玓的心情不禁好了起来。他伸手摘了一朵红色的小野花插在鬓间,迎着那暮色西下的残阳闭目养神,远远看来犹如半睡半醒。

大猫溜进来庭院,在那些暮色中踩着匍匐躺倒的草丛走来,蓬松柔软的长尾巴甩着靠近的嫩芽,迈着轻巧没有声响的步伐潜入了屋里。

虞玓自言自语着,“那青年将领的父辈或许是与虞公有些亲近,清晨他的反应看来应当是见过虞公。倘若他确定了此事,未免会有想把我带到长安的念头。”他垂眸,残阳打在他的小脸,“只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

何县令看过令牌后,倒是对他毕恭毕敬的。

有折冲府的府兵接管,诸事便容易些了,虞玓也不去管其他的事,温习了昨日没看完的书后就重新睡下,倒还真的又睡了一觉。

翌日,县学。

同窗里欲要八卦的人许多,只有着经学博士在上压制,他那笑眯眯的老脸不是常人能扛得住的,便是好几个年长郎君都不敢在课堂上走神。一群鹌鹑学生乖乖听从指示,让经学博士还算满意。

“虞玓,你且上来。”

经学博士考校过其他生徒的功课后,这

才把虞玓给叫上前来。

“昨日回去让你做的两类诗可都写好了?”经学博士问道,丝毫不在意这个“昨日”其实应当是前日了。

虞玓把带上来的作业交给王老先生核查,他细细看了他所作的两类各四首诗,忍不住颔首说道:“这一道上有天赋者众,你虽未有那般显著,但这脉络要点确实是掌握了。接下来本需教你如何做文章,但是或许你需要家去了。”

经学博士说话的时候很是温和,浑浊的眼看着虞玓却也是蛮带笑意。

底下的鹌鹑学生们有些聒噪,看起来是好奇为什么现在夫子就让虞玓回家去。但是虞玓站在老先生的面前,却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虞玓抿唇,片刻后低声问道:“夫子知道那位是何人吗?”

经学博士捋着胡子说道;“只知道是营州折冲府的人,其他的倒是不清楚,没想到他追着抢匪一路越过数州。”越过诸州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敢做这样的事情必定不是普通的出身。

底下有大胆的生徒忍不住冒头:“夫子说的可是昨日的事情,有劫匪在县城里被抓住了?”

难得经学博士没训斥那说话的生徒,颔首说道:“此事不假。”他在这石城县内的门生不少,有些消息老先生比常人还要知道得多。

昨日那青年将领就直接带着人出县城去,像是要一网打尽那些抢匪。对于此事,经学博士自然是十分赞同,要是靠着那怕死的何县令,怕不是得何年何月了。

堂下顿时就爆发了一小阵议论的声音,最后在助教的咳嗽声下,学生们重归鹌鹑状,认真聆听着经学博士的教导:“往日县学只教读书,做人却是需要自行体悟,只不许拿自己去冒险,你们可听明白了?”

众生徒齐齐应是。

只有虞玓知道,这话也是特地说给他听的。

屋舍里安静下来,经学博士这才继续对虞玓说道:“这些瞒不住的,你需要早做准备。”

虞玓长身一礼,谢过他这番隐晦的告诫。

变数来得很快,县学刚放,同窗刚围着虞玓一圈,那问话还没有轮番上就听到县学外的门房进来说,门外有军爷在等着。

正当诸位郎君面面相觑惊讶着,有年长郎君站出来说道:“虞玓,这当是寻你的,你莫等我们,且先去吧。”在他的解围下虞玓得以脱离了包围,带着书袋离开了。

身后屋舍如何纷杂,虞玓亦不会知晓,等他来到门外时,候着的军爷竟然就是那青年将领。

只见他朗声笑道:“今日刚杀回城,惦记着你的事情就早些过来了,虞小郎君可否与我商谈一二?”

虞玓挑眉,这一来一回不过十几个时辰,那些劫匪当真潜伏在左近?

而这位青年将领倒也真的是果敢英勇。

不过他说话爽快,虞玓应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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