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飞鸟站在原地愣神了30秒,声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开玩笑

赤司点了点头，说道“认真的。”

飞鸟仰头看向天空，声音有些绝望地说道“平时还不觉得，但是到了这种节日就能体会到身为单身狗的可怜之处了,两个单身狗一起抱团取暖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怜了一点吧。”

赤司笑了笑,因为他的左眼已经彻底变成金色了,在路灯下更是流转着琉璃般的瑰丽色彩。

因为这样的眼睛实在是够漂亮,所以因为金红异瞳带来的诡异感冲淡了不少。

赤司一锤定音，不给飞鸟反悔的机会,说道“既然是同病相怜,那么后天的约会可是要请多多指教了。”

飞鸟挑了挑眉,虽然赤司平时挺温和的,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在第二人格出现后，玩笑的杀伤力也大大加深，他作为赤司的好友，就成为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但是谁让他们是好朋友呢，就算是好朋友的难得的坏心眼儿也要好好包容啊。

虽然和赤司认识也有一些日子了，但是像这样因为某个节日专程约出来玩倒是第一次，主要是赤司不管是学校的工作还是家里额外的事情都太多忙了。

而飞鸟和赤司的生日也基本都在上学的日子,所以这次既然决定一起度过，那么就应该好好准备。

说到过节，首先是要准备礼物，其实这件事如果搁在其他日子倒不是什么问题。

主要是赤司前几天刚过完了生日,飞鸟送给赤司的是珍藏版的战国时代的书。

国中生之间的礼物按理说应该是很好买的，但是他的朋友可是什么也不缺的赤司，买礼物的难度就猛上了几个台阶。

在飞鸟消耗了很多脑细胞后，最终敲定了买书这个决定。

之所以决定买战国时期的史书，主要是他觉得赤司虽然从小接受的是西式教育，但是却给他一种很适合战国的感觉，尤其是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虽然中二了一点，但是真的适合得要命。

赤司收到礼物的时候倒是挺高兴的，他那时候好不容易松口气，没想到几天后就是平安夜了，他又要为选礼物的事情纠结到掉头发了。

虽然后天是平安夜，但是第二天还是要上学，在放学后的训练期间，赤司刚到体育馆门口，就给篮球部的大家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其实不止是在帝光篮球队，赤司作为学校的名人，从今天早上一进校门就惹来了不少惊异的目光。

面对别人或是关心或是打探的询问，赤司表示这只是眼疾而已，没有人会往赤司已经变成第二人格方面想。

但是就算没有明说，在篮球馆训练的大家还是感觉到了变化。

原本赤司在变人格之前在帝光篮球队走春风化雨般的温柔和顺的路线。

赤司本身各方面都优秀到无可挑剔，但是在青峰的野性、紫原的傲人的身体优势以及他们过于特立独行的性格前，这样平均的综合实力显得存在感有些低。

在奇迹的世代的实力爆发之后，赤司这个队长的威严度更是大大降低，毕竟只有单纯善良是无法驾驭得了真正的怪物的。

因为正选这个态度，有些喜欢爬高踩低的非正选们也对赤司有了轻慢之意，觉得才是二年级的赤司作为百战百胜的帝光篮球队的队长有些不够资格。

但是现在谁也不敢在赤司面前搞些小动作了，在训练时谁敢稍微有一些懈怠的心情，站在场外的赤司就像是预感到了一样，金红异瞳轻描淡写地往这里一瞥。

企图蒙混过关的那个人立刻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立马夹着尾巴好好训练。

原本因为平安夜和圣诞节即将到来而起的浮躁之气立刻烟消云散，谁敢在训练中怠慢，赤司队长立刻用仿佛能看穿他灵魂的目光问候他哦。

大家对于训练的投入程度比之前比赛前夕还要热烈。

紫原在练习赛中场休息的时候，逮着机会想要嚼美味棒，但是等他刚准备撕开美味棒的袋子，属于天然呆的敏锐直觉就察觉到了赤司看过来的视线。

虽然赤司一句话没有说，虽然紫原还是感觉到赤司视线背后的危险性。

但是大块头的紫原还是没在怕的，表情变得像是买不到想要的玩具所以撒泼打滚的孩子，然后立刻对赤司作出了挑战邀请。

听到紫原的话，在场的大家的表情都变了。

谁都能看出赤司在左眼的颜色变化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好惹起来，没想到紫原还是很有勇气地撞在枪口上。

对于现在的赤司来说，也需要一场比赛来重新树立队长的威严，重新成为整支球队的规则。

最好有飞鸟之前和灰崎对战的那场比赛的同样效果，一场比赛就让大家知道谁才是最有资格统帅球队的那个人。

绿间看着球场上的事态，脸上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这一个月以来，帝光篮球队的变化很大，先是大家的实力有了不科学程度地提高，所以在训练上逐渐变得散漫起来。

后来白金教练提拔了飞鸟，然后又让对方对战灰崎，结果对方把和他们实力相当的灰崎赢得没脸继续在篮球队里呆着。

原本还暗搓搓地想着“能赢过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几个人立刻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稍微收敛了之前的傲慢想法。

虽然奇迹的世代的几个傲慢心收敛起来了，但是赤司本身的危机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无论谁进入叛逆期都喜欢挑战一下权威，白金教练在阅历上就可以压倒他们，但是赤司明明和他们相同年纪，而且在实力上并没有绝对的优势。

却作为队长来约束他们，这就让他们有些不太爽了。

绿间作为和赤司认识最久的人，虽然谈不上朋友关系，但是对于赤司之前的危机还是有些担心。

一旦赤司被他们下克上成功，那么帝光篮球队就真的成为了一盘散沙。

不过之前对赤司的实力的担心，在今天赤司的眼睛变色后所表现出的唯吾独尊的气势后立刻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觉得现在的赤司是不会输的。

虽然对赤司的实力的担心已经没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作为同伴上的担心，赤司现在性情大变，和之前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的赤司看起来应该更像是家族、学校、校队所希望的那个帝王。

但是赤司这样真的好吗原本和他们就不算近的距离感觉变得更远了。

绿间慢慢地挪步到了飞鸟的身边，和飞鸟一起看着场内的比赛，现在原本身形高大的紫原坐在了地上，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抬头看向赤司。

赤司俯视着对方，表情绝对称不上友好，现在的他完全像是暴君一般对待着在赛场上合作了很多回的同伴。

绿间扶了扶眼镜，轻轻地问道“即便赤司变成了这样，你还是愿意呆在他的身边吗”

虽然目光没有看向飞鸟，话语中也没有指向他，但是飞鸟还是立刻明白了绿间是在对他说话。

他说道“会哦，会呆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的，作为朋友，我因为认同所以也理解他，而且阿征变成这样也有我的错，我明明在他身边，但是还是没有能够阻止他的变化。”

绿间说道“你还真是长着一张含蓄的脸，但是会说出不得了的话啊，不过，就算赤司变成这样，你还是愿意继续支持着他吗”

飞鸟的声音虽然轻但足够坚定，说道“不会，如果阿征做得不对，我会成为第一个制止他的人。”

飞鸟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赤司一脸狂妄地说着“违背我的人，就算是我的父母，也不能轻易饶恕”。

绿间的眼镜反着白光，说道“这样也可以”

飞鸟的嘴巴一抽，说道“这样肯定是不可以的。”

赤司说完那句话后，整个体育馆的氛围像是凝结起来。

虽然话有些中二，但是在场的人都在赤司的气势下动弹不得，仿佛在对方的那双金红异瞳注视下石化了一般。

正当大家受不了这样的气压，身上正在冒冷汗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赤司队长的肩膀上。

对方的出现得无声无息，大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他们看到赤司队长整个人在被这只手一接触后，整个人的气场有了鲜明的变化。

赤司身上能把人吓得两股战战的气魄一扫而空，肉眼可见得变得和缓下来。

刚才大家还觉得巨石压顶，现在觉得肩膀一松，感觉连呼吸都变得轻松了很多。

飞鸟说道“阿征，拜托了，不要说出那样的话啊。”

如果是私下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飞鸟可以直言不讳地吐槽对方“中二”，但是毕竟是公开场合，所以飞鸟决定维护一下赤司作为队长的形象。

赤司原本刚才还在用冷漠到可以吓哭小朋友的目光瞪着紫原，在转头看向飞鸟的时候，目光正常了许多，但是余威仍在，还是很吓人。

但是直面赤司这样恐怖的一面的飞鸟就像是一无所觉一般，还是以平常的态度对待着赤司，绿间用惊讶的表情看着飞鸟。

飞鸟在走向赤司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管赤司变成什么样，温柔也好，狂气也好，哪一面都是他”。

作为一名心思缜密的篮球手，绿间对于白金教练一开始的谋划还是有所了解的。

但是白金教练作为一个理性的成年人，又位于高处，还是会对这个年纪的少年欠缺了解。

按照白金教练的设想，是想要让赤司和飞鸟成为篮球队里的又一对“光”和“影”组合，赤司作为队长成为明面上的帝王，统帅着整支篮球队。

而飞鸟因为本身的懒散性格，潜伏在作为替补的一军深处，作为“影”来衬托和辅佐“光”。

可是事实明显不是这样，“影”可以衬托出“光”，也可以影响“光”，甚至可以完完全全吞噬“光”。

和青峰、黑子那对“光”和“影”组合不同，青峰作为光实在是过于刺眼，而黑子作为影子又太过势弱。

两者的实力和心性的级别相差太多所以只能互相迁就，走向分道扬镳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

而赤司和飞鸟这对“光”和“影”却是绝佳的组合，虽然因为感情深厚有妥协的一面。

但是因为实力相当，所以在飞鸟在过低、佛系到差不多快要灵魂出走的时候，赤司会把他重新拉回世间。

而飞鸟在赤司对于过于执着而有些狂妄的时候，飞鸟会将对方拉回正常程度。

比起前一对，这一对才是真正的帝光的光影双壁啊。

赤司刚感觉到飞鸟搭肩的举动时，他整个人正在被仆赤完全支配，仆赤不是什么正常人格，性格偏执到疯魔。

他曾经将他的这一面隐瞒得很好，但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不小心就被仆赤给控制住了，原本的人格俺赤被留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