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万事屋(2 / 2)
小时候,每天夏都会雷打不动地去做饭,不管他们怎么申诉、哀嚎甚至搞袭击也没用。夏对做饭和赌博一样有着一种扭曲的热爱,并且一定要看着他们吃下去,还一定要每个人都给出一个客观公平,让她满意(划重点)的评价。高杉深切地怀疑,银时和桂说瞎话的水平就是那时候被逼出来的。
他顿时觉得这顿饭没了味道,放下筷子朝银时和松阳看去。他们好像对餐桌上缺的人无所察觉,轻松地聊着天,只是都没怎么动桌子上的东西,包括桂也是。
高杉垂眸,陷入沉思。
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友谊,一切的一切本应该在松阳死在死在他们面前那一刻就结束。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天是阴沉的灰色,云层堆得很有,空气中的湿气昭示着马上要到来的雨水。他现在也没弄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明明已经救出了松阳,身着僧袍的男人明明已经被夏钉死在地上。
为什么松阳还跪在地上不起身?他们为什么要会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松阳要和夏单独地站在那么远的地方?他们在说什么?约定?什么约定?松阳和夏之间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约定吗?为什么夏会拔出那把从没出鞘过的刀?周围明明已经没了敌人。
被钉在地上的敌人在呐喊,声嘶力竭地朝夏和松阳喊:“不要。”
好奇怪,明明几分钟前他还逼着银时杀了松阳,这时候又在搞什么。
“不同!不同!如果让她动手的话——真的会死啊——”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源夏挥刀,她的刀又快又稳,刀锋在灰暗的空气中闪闪发光,刀身上霸道的双x无比显眼,挥下的刀刃划破了空气,划破了呐喊,划破了血肉,划破了他们之间的羁绊。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世界在他们面前分崩离析。
源夏沾染血渍面无表情的脸成了他们心头的梦魇。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完全记不清了,再一回神他独自一人倒在雨幕中。源夏,松阳,穿着僧袍的敌人统统不见,如同人间蒸发,无论他如何寻找,都了无踪迹。
直至源夏自己出现,他才知晓她是跟着坂本辰马去了宇宙。
他气势汹汹不顾一切地带着鬼兵队杀上门,源夏和坂本辰马的身影没见到,倒是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再出现在人世的身影。
松阳独自一人坐在宇宙飞船中望着窗户外的地球,对高杉的出现有点诧异,很快又笑起来,那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人心。他差点以为之前的日子都不过是个噩梦——如果没有看到松阳脖子上横贯一圈的疤痕的话。
世界重新运转,裂缝渐渐缝合,但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人不能再回到以前了。
源夏再没出现在松下私塾,她不能再出现在松阳面前,为了松阳,为了她自己,为了整个宇宙。
银时吃晚饭没急着走,反倒流露出一种有话要说的神色,桂和高杉自觉给他们让出空间,抱起碗筷去后院里的水槽洗碗。
松阳坐在一个竹编的垫子上,捧着一杯茶,问他:“怎么了?”
银时盘腿在他对面坐下,挠了半天头又“那个”“这个”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呐呐地问出来:“那个,嗯,就是,卡卡西,到底是谁?”
松阳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眼睛闪过一丝红光被他强行忍了下来。他绷紧脸,做出轻松的样子,喝了口茶,茶水滚烫,落进胃里没有带来平静反倒让他的五脏六腑都翻滚起来。
“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就是,就是……”银时挠了挠脸颊,“好奇吧。唔,阿银一直被人卡卡西,卡卡西地叫,果然很奇怪啊。”
“啊,是夏啊。”
松阳主动提起她让场面安静下来,银时小心翼翼地看向松阳。松阳摆头,不在意地笑笑。
“很遗憾。”他放下茶杯,“我也不知道卡卡西是谁。”他,或者是另一个他曾试图过从夏那里探问过这个问题,但夏很警惕,也是一无所获。
“是吗?”银时嘟囔了一声,对这个问题更加在意了。
“为什么不去问她呢?”松阳问。
“诶……”
“你去问的话,夏应该会说的吧。”
这个,怎么说,感觉问出来就输了,绝对会被她当成是他承认喜欢她的证据牢牢抓在手心里的。
光是想想,银时就拒绝这个选项。他,他才不喜欢源夏呢,都是松阳当初乱点鸳鸯谱才会变成这样。
说起来……
银时看向松阳,不解地问:“松阳,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和她订婚呢?”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源夏的思维也时灵时疯,身体还一直疼得要命,松阳突然给他们订婚完全就是胡来。
松阳高深莫测地说,“唔,经验之谈吧。”
长生之路漫漫无期,如果她身边有人陪着,哪怕不长久,也不会变成他的样子吧。就像是,如果夏在最初留下来……
——啊,妄想,哪有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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