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倒V)(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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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不管潘妮的任何事,就好像屋檐下再也没有潘妮弗莱克这号人一样。

她不愿和潘妮单独待在一个屋子里,她总怕自己一个控制住就会掐死她,于是在客厅的空地上打了地铺,和亚瑟轮流睡。

萨莫以满分的成绩考入一家私立高中,这所高中愿意免除萨莫大部分学费,但代价是萨莫三年的成绩必须保持年纪第一,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还有尽力争取好大学。

面试那天萨莫借了潘妮的化妆品,把自己脸上所有的伤都遮住,然后在老师面前撒了谎,没说自己并不打算上大学这事。结果很好,第三天她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她在黑市拳击场干得也不错。

人们“爱”她,一个拳击场上的未成年女孩。

爱看她揍人,也爱看她被揍。

台上不管是谁,只要出拳,就能得到欢呼。如果谁能扯开她的头罩或者衣服,哪怕只有一小下,那才是惊天动地的欢呼,男人们的呐喊几乎能把天花板掀开。

萨莫感到恶心,为了所有的一切。她第一次下了重手,没有把人推下拳击台,而是报复式地把对方所有的衣服都扒下来,猫溜老鼠一样,控制着对方在擂台上抱头鼠窜。

那场之后,她彻底在黑暗世界出了名。

菲什快要爱死她了,常常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看着她感叹:“就像回到了黄金年代,人们又涌入拳击场,撒下大笔钞票,萨莫萨莫萨莫,你功不可没。”

每次一听这话,萨莫就胃里反酸,脸上发烫,连耳朵都烧了起来,喉咙很疼,愤怒的嘶吼卡在喉咙里。

她并不想成为黑市拳击场复兴的大人物。

“你已经是了。”太宰治再次说着冷酷的话出现。

萨莫无视他。

为了维持零败绩的记录,更是为了让自己免于死在拳击台上,每日除了练习写作,学习,代表学校出席活动,她还得更努力的锻炼,研究精进格斗技巧。

她的体重迅速上升,清晰分明的肌肉线条渐渐取代了柔软平和的曲线。双腿迅速变得粗壮,从后面看,她完全就是一个健壮能打的小个子少年。

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极其耗费精神和体力的。每天萨莫回家都拼命地睡,把一分钟当成半个小时睡,睡得昏天黑地,谁靠近都感受不到。也幸亏得亚瑟在她身边,她才能这么安心得陷入昏迷一样的沉睡。

她睡得极短,但是程度很深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睁开眼,再次投入锻炼和学习。

这种生活,无可避免得让她精神紧绷,压力增大。萨莫努力着,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想办法舒缓自己的压力,选择性失明不去理会自己的幻想,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一边保护自己,一边避免对对手下手过重。

而有压力的并不只是萨莫一人而已。

亚瑟在俱乐部干得还可以,他一开始有点手忙脚乱的,后来他学会了把自己想象成另一个人,克服了自己在众人面前时的羞涩感,也就能娴熟地表演小丑了。

他的工作较萨莫的更稳定,更清闲,更安全,也更没有活力,没有向上爬的可能,更暮气沉沉。

亚瑟在后台给自己画上惨白的小丑装时,总觉得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做着没有意义的工作,现在只不过是在等死而已。

萨莫偶尔绕绕路,去亚瑟工作的地方捧个场,但亚瑟每次一看见她,那副好不容易制作出来自己不是亚瑟弗莱克而是一个小丑的幻象就破灭了,在萨莫面前,他总是会出点错误。

于是萨莫只答应,再也不事先不说一声,就去看他。

亚瑟看着不大开心地保证自己下次一定提前打招呼的萨莫。

只要在他面前,萨莫才会露出那种没长大的孩子式的稚气表情,十分夸张地噘着嘴,绿色眼珠故意溜到一边不去看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快来哄我。

萨莫说,越是绝望越要大笑。

她也的确一直努力露出笑容,也越来越爱撒娇,逗亚瑟露出笑容。

那些熟练的哄萨莫的话,停在嘴边,亚瑟看着他的小公主。

穿着款式过时的衣服,衣袖边不是磨损了就是变了形,每一件衣服上都有萨莫的血,要么干涸成一个深红色的污渍,要么被洗得只剩一个淡粉色的痕迹。头发长长了一些,正顶上那一个白条已经消失,摸起来也没那么扎手,半硬半软的头发摸起来手感很好。

萨莫眯了眯眼睛,亲昵地蹭了蹭亚瑟的手。

萨莫鼻骨上的白色创可贴,和创可贴上丑丑的笑脸都是亚瑟亲手贴上去的。还有她下巴的伤口,额角的纱布,腰上的伤口,背上的撞伤,伤得最严重的小腿,萨莫的大多数伤口,亚瑟亲手处理过。

每每注视着带着笑容和伤口已经美元回家的萨莫,亚瑟总觉得情绪翻腾。

毫无疑问,他爱她。

他怎么可能不去爱她,他的妹妹,他最重要的亲人,一直陪伴他,鼓励他,就算是这样的困境也没有放弃他,一如既往爱着没人爱的亚瑟的萨莫。

而也因此,他很难不觉得很羞愧,整个耳朵发热,无法抬起头直视前方。他没法帮助萨莫,他是潘妮没有区别,是束缚着萨莫的垃圾,是萨莫的负担。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萨莫爱他,不爱潘妮。所以漂亮的鸟儿自己割断了自己的翅膀,陪着垃圾永远留在了垃圾场。

如果没有他,萨莫本来可以高高翱翔在天上,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的爱成了她的束缚。

每每想到这个,亚瑟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下了咒,脖子变僵硬,全身起鸡皮疙瘩。

一开始是纯粹的羞愧,是想浓烈的自我厌恶,但这样的想法停留的时间长了,为了保护自己,自己的大脑也难免会去想:啊,这都是萨莫的错啊。如果不是萨莫,他怎么会这么痛苦。

这样的想法没出现一次,亚瑟就想要杀死一次自己。

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他对自己感到恶心,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想要一拳揍上去。

又因此,再次想到这都是萨莫的错。

越是仇恨自己,越是埋怨萨莫;越是埋怨萨莫,越是仇恨自己。就这样陷入一个死循环。

同时他对萨莫的爱也在谴责他,越是想到萨莫居然爱着这样丑陋的自己越是没法不去更深的爱意去爱她。

而萨莫对他毫无阴霾的爱意也在治愈着他的同时在拷问着他,怎么能去迁怒萨莫。

纠联的,磅礴的,对立的感情撕扯着他的灵魂,让他没法轻飘飘地说出哄骗她露出笑容的话。

如果流露出不忿怎么办,如果话中的爱意不够怎么办

萨莫会失望吗,还是一如既往地包容着他

萨莫奇怪地看了看脸色惨白,五官纠结在一起的亚瑟,娇纵的稚气消失,她又变回可以依靠的那个萨莫。

“亚瑟”

亚瑟连忙露出一个笑容,很快这个笑容又变成无法治愈的神经性大笑。

萨莫立马了忘了亚瑟还没哄她这事,马上去找亚瑟的药。

她皱着眉头看着亚瑟将药服下,指出,“你最近发病越来越频繁了,是不是该换药了”

亚瑟捂着嘴摇摇头,“不是药的问题”

萨莫咬着下唇,神色悲切地看着他。

在亚瑟身后,盘腿坐在餐桌上,正“咿咿吖吖”地打着游戏的太宰治,忽然放下游戏机,端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o谢谢大家,我都千收了不过说回来,我又没签约千收不千收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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