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 2)
郁绵坐在床边,认真的想了很久,没有想到答案。
月的天空阴晴不定,窗外忽然传来轰隆声,个炸雷炸的她惊,她扑到窗边,天际雷云滚滚,片阴沉,她潜意识的感觉到很深的恐惧,轻轻的抖了抖。
空荡的房间里也变得阴沉,似乎每处都藏着怪物。
雷声轰隆不断,她很害怕,不敢个人待在房间里。
她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踉跄着跑出去,楼下客厅里还有人声,可她不想下去。
三楼走廊只开了盏吊灯,光芒暗沉,走廊尽头窗户开着,隐约可见远处天空划过银色闪电,她立刻捂住耳朵,几秒后又听见阵巨响。
小孩踮起脚尖,敲了敲门。
裴松溪在房间里看书,在雷电声似乎听见有人敲门。
她将书放下,拿镇纸压住书页,才走过去,开了门,就对上双干净澄澈的眼眸,动不动的看着她。
是那个小孩。
她仰着头,没穿鞋子,有点茫然无措的踩着脚,裤子似乎也长了些,拖在地上,眼睛里是惊慌不定的恐惧。
裴松溪凝视她片刻,淡声说:“进来吧。”
郁绵有几秒没反应过来,等她想跟说句谢谢,那个人已经转过身,先进了房间。
她也悄悄走进去,踮起脚,把门关上。
裴松溪坐在窗边看书。
屋里只开着盏小台灯,光芒素净,她整个人被笼在淡淡的光晕下,比平时更显冷清,让人不敢靠近。
她让她进来,却不说句话。
郁绵有点怕她,可这个家里,她却本能的只信赖她。
哪怕她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关心,也要求送她走。
她站在门口,也不敢动,不敢往里面走,不敢坐下,也不敢说话。
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裴松溪把个章节看完,发现她还赤着脚,站在门边。
她站起来,拿了羊绒毛毯,对她招招手:“过来。”
郁绵微微仰起头,看着她,紧张局促。
她把小毛毯递给她,又指了指床边的拖鞋,惜字如金:“坐。”
郁绵顺着她素净修长的手指往上看,看到她手腕上有串紫檀木的佛珠。
她听话的接过温暖柔软的小毯子,抱在怀里,坐在床边。
只坐了小块地方。
裴松溪没有别的话,又在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戴着耳机,下属在给她汇报工作。
她的神情始终淡淡的,似乎很少有事情能引起她的情绪起伏。她偶尔提出些问题,下属精心准备的方案总是被她问住,在对方尴尬沉默的间隙,裴松溪回过头,看见小孩很无聊,总是在偷偷看她。
她对她招招手。
郁绵从床上跳下来,小毛毯还抱在怀里,趿着有点过分大的拖鞋走过来,眼睛又大又亮,安静的看着她。
裴松溪递给她个新鲜光亮的橙子。
她的房间里只有书籍、唱片,实在缺乏能安抚小孩的东西。
郁绵把散发着甘甜清香的果实抱在怀里,冲她笑,笑容干净又柔软。
裴松溪淡淡挪开了眼,继续听下属汇报工作。
半个小时过去。她的耐心不算的好,声音也冷清:“今天到此为止。下周。最后期限。”
电话挂断。
安静的小姑娘还坐在原先的地方,垂着眼睫,低着头看着怀里的水果,小小的指尖在果皮上戳了又戳,好像在玩某个不知名的游戏。
裴松溪不由多看了她几秒,看见她把光鲜清甜的大橙子递到嘴边,亲了口。
她收回目光,垂下了眼睫。
窗外雷声已停,雨声淅沥,拍打着芭蕉,声声入耳。
郁绵好久没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看窗外,雨已渐渐停了。
她也没有再待着这里的理由了。
她想把怀里的小毛毯叠好,可是动作总有几分笨拙,只能放在床边,细声细气的说:“我先回去了。”
裴松溪抬起头,目光跟她对视,淡淡的点头。
小姑娘有点怕她,低下了头,把鞋子也脱掉,放回原处,才赤着脚往外走,可怀里还抱着那个橙子。
紧紧的。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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