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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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天的时段已经到了将入夜的时刻。

金轮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天空的西方,唯有那还带着金红色余晖残阳的云层记录下了落日的足迹。

略显的空旷安静的源氏宅院中,正有两个人安静的走在小道上。

感谢刚刚路过的侍从们喊的那一声“家主”,小乌才知道了源赖光的身份。

不过,也不知道源赖光准备做什么,只对着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跟上”,然后就走了。

落后了源赖光三步的小乌悄悄抬头看了看前方那人高大的身影,看着源赖光晃动的白色发丝,有点儿忍不住想要问问题。

也不知道是源赖光感知力强大,还是小乌表现得过于明显,原本带路的源赖光停下了脚步。

站在一处树藤下,源赖光侧身看着小乌:“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小乌:

下意识的身躯一僵,小乌不自在的挠了挠脸颊:“家主大人,那我就问啦”

源赖光对于还有着利用价值,在目前看来很有可能成为他手中的下一把利刃的小乌态度还算不错,温和道:“无妨。”

同时源赖光也在猜测小乌可能发出的疑问。

工资待遇的话,他们源氏绝对是称得上优渥,不过那是针对下属阴阳师的,工具人没有人权,当然这一点他也不会说出来,先糊弄过去。

至于别的,看这只付丧神也不像是个聪明的,应该好拐骗的很,不慌。

有了心理准备的源赖光觉得稳了,坐等小乌说话。

然后

源赖光就看到,对面的小乌深呼吸一口气,表情认真严肃,眼神真诚的问道:“家主大人,为什么你是白毛”

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源赖光在心里面掀桌:你个付丧神没事儿操那么多心干嘛

问一点儿正常问题不行吗而且,这个问题你问我,我问谁

天生的,不行吗白毛怎么了

招你惹你了我就是白毛,你有意见吗

有也给我憋住

可能是那一瞬间源赖光的情绪波动有些大,小乌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后连忙挥手解释。

“不不不我并不是嫌弃家主大人你的白毛不好看我是说,白毛就算了,为什么家主你还有一小撮挑染的红毛啊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辨识度”吗

话还没说完,小乌就在源赖光的注视下逐渐减小了音量,最后彻底闭上了嘴巴。

噫,好恐怖的目光

看着面前面上一副乖巧听话模样的小乌,源赖光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目光。

这个付丧神好像脑子真的不太聪明。

不过仔细想想,能摸错家门,本来就不能对她智商抱有太高的期待。

算了,白捡一个劳动力,也不要求那么多了,反正制成兵器以后也就无所谓智力这种东西了,只要够听话就行。

勉强说服了自己不要半路退货,白嫖一个是一个以后,源赖光才算是稳住了他的面部表情。

“家主大人我错了”

等了有一会儿也没等到源赖光说话,小乌先认错。

管他呢,反正根据她的经验,只要先认错,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认怂怎么啦反正都是自家人。

看她怂出一片天以后她的艺名就叫做“怂出天”

沉默片刻,源赖光转身:“认真走路”

这只付丧神是免费的,不能嫌弃。

而就在源赖光和小乌路过一间位置偏僻的房屋之时,小乌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乌有些怔愣,不自觉的朝着这座乍看就像是被废弃的屋子看去。

这个位置本就偏僻,再加上周围还有着高大的树木遮挡,导致很难有阳光能够透过树梢到建筑内。

幽暗的屋内,无光的阴影深处,有一把太刀安静的躺在刀架上。

这把太刀的放置与寻常的太刀有些不同,在它的刀鞘上缠绕着一圈圈黑色的锁链。

锁链从刀架上垂落在了木质地板上,向着四周蜿蜒曲折延伸,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中。

肉眼看不到的古怪阵纹被绘制在地面上,丝丝缕缕的不祥的黑色薄雾顺着锁链攀爬到太刀上,最后渗入刀身。

而在刀架不远处,寻常人看不到的付丧神灵体正安安静静的跪坐在一旁,大半个身躯淹没在黑暗中,就好像被污秽吞噬一样。

名为鬼切的付丧神低着头,黑白交错的发丝从脸颊滑落,紧闭着眼睛,气息微弱。

无形的锁链死死缠绕着他的四肢,深陷入了皮肉之中,暗红色的血液“滴答、滴答”拍打在地板上,发出了微弱的破碎声。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液浸透染脏了,但是跟别的遭遇相比,鬼切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些。

长时间的污秽之气和妖气在侵蚀着他的身躯,甚至是渗透了他的本体,缓慢污染了他身为神明的神格。

对于神明而言,神格是他们的本源,也是他们的根本。

闭了闭眼,鬼切大脑一片混乱。

他是源氏的重宝,对于他来说,源氏历代家主是他效忠的对象,源氏的荣光是他追寻的目标。

只是,鬼切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对他下手的不是政敌,也不是所谓的妖怪,而是他的主人。

想要一把天下至坚之刃,想要绝对的掌控这把利器,源赖光在实验失败了无数次以后,将目光放在了鬼切身上。

刀剑付丧神的战斗力本就强悍,而妖化的付丧神战力还能翻倍增长。

那么,如果堕落的付丧神再加上妖气的增幅呢

有了想法的源赖光就付诸于实践了。

同时,也为了保证绝对的控制,源赖光以源氏和鬼切联系最深的笹龙胆花纹为媒介,刻下了控制的咒。

然后,源赖光就把实验的场地放置在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由神明被迫转换成堕神,有多疼呢

鬼切不自觉的蜷缩起了身躯,苍白的脸颊上,暗红色的妖纹隐隐浮现,鼻尖弥漫着血腥味。

就好像是被重新锻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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