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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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找迹部问体检结果。

“还有很多报告没有出。怎么了”

这事儿对着迹部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他们现在算是合作伙伴,而且有的事他也想找迹部商量。

“种岛前辈今天让我看了一场比赛。”仁王侧着头对着外面一片黑的路,路的那边是球场,此时空无一人,“篮球比赛。”

“哦”迹部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噗哩,没什么。”仁王有些烦躁地吐出一口气,“你说短期内,我的精神力能够增加吗”

“精神力”迹部侧过头看他,“我以为你现在一直在做体能训练。”

“这个又不能速成。况且,我的招数,主要还是落在精神力上的。”仁王淡淡道,“我是欺诈师啊。”

“我明白了。”迹部放慢了语速,“你的脑部ct结果出来了。”

“我做过那种东西”

“本大爷当然也担心你幻影使用过度精神力透支造成脑衰弱。”迹部迅速换了个自称,掩饰掉一些情绪,虽然这样反而更欲盖弥彰了,“不过你的脑袋很健康。”

“这种说法听起来让人不是很舒服。”仁王扯着嘴角笑出来,“脑域开发度之类能查吗”

“科学不允许。”

“真可惜。”仁王说。

迹部挑眉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精神力诱导也是催眠的一种吧,人真的能做到看别人一眼就让人进入虚幻世界吗幸村的梦境实际上也需要周围环境和本身网球招数的诱导准备,也利用了人打网球时习惯性的套路思维。如果将这种诱导的实质性行为的需求降到最低,也是可以做到看人一眼就进入虚幻世界的吧。”

“你这完全将招数落在精神力的领域了。”迹部看了仁王一眼,不客气道,“你现在的精神力离幸村还有距离。你试过他的梦境了,能做到他的效果吗”

“我当然有投机取巧的部分。”仁王说完又否认,“不,我是在欺诈啊。我的眼神,动作,言语,都是欺诈的一部分。”

“我大概明白你什么意思了。”迹部注视着仁王,突然勾起唇笑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自己也已经感觉到了不是吗来找我是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吗你可不是需要这个的人。”

“也许吧。”仁王说,“我当然能做到。”

但迹部能给他信心。

这么说,仁王知道,这么说会显得很奇怪。

但迹部确实是特殊的,从去年那次双打开始就变得很特殊了。

有的朋友就是像日光灯一样,或许相信他胜过相信自己。

为什么是日光灯

仁王讨厌太阳。

他和迹部聊完以后往宿舍楼的方向走,路上被柳生拦住。

柳生在b区。

他和桑原还是同一个房间,其他舍友还有忍足和甲斐。

仁王在距离柳生两米的地方停下来。他原本低着头走路,看到熟悉的脚以后让视线慢慢往上。柳生穿着浴袍站在宿舍的门口,没戴眼镜,目光里带着一点水光地看着他。虽然仁王知道这只是因为柳生刚洗完澡又不戴眼镜被走廊的灯刺出了一点眼泪高度近视的人一旦摘下眼镜眼神真有些吓人,但仁王还是抿了抿唇。

“去走走吗”柳生问。

他把手里拿着的眼镜戴上了。

仁王不是很情愿“我还没洗澡呢。”

“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反正你也不喜欢人多。”柳生说。

仁王没办法,又重新转了身。

两个人走在路上,渐渐远离了宿舍楼。十六个网球场并排夹着一条很长的路,路边还有医务室休息室图书馆什么的,晚上都锁了门,没有灯。

只有网球场的铁丝网上端挂着巨大射灯的地方孤零零吊着照明的灯泡,昏暗的,为了省电看上去瓦数还很低,被风一吹晃晃悠悠,气氛挺诡异。

“你刚才去找迹部说什么呢”柳生问。

仁王突然就笑了。

“你这问一句像是吃醋一样。”他说。

柳生没有给出答复,只是看了他一眼。

仁王突然就放松下来。

他想到打德国队前一天晚上,他和柳生在空无一人的酒店室外聊天。隔空层的石桌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室外网球场,穿堂风呜呜的吹过,月光被头顶的酒店建筑物挡住,周边是阴冷的。但视野能见到的地方,清扫干净的网球场,被澳大利亚夏季的月光铺满,银辉笼罩着。

他们和网球场相隔那么短的距离,却好像被月亮分割出两个世界。

于是那天他忍不住和柳生说,他打算做最后一次幻影。

当时柳生惊讶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

欺诈师说的都不是实话。

用这个作为理由,他现在还在用幻影。

但实际上他当时说“最后一次”,也是真心的。

人也总有脆弱的时候。他很少对着柳生展露脆弱,那天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到底是孤独还是委屈,还是其他的什么,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但或许他和柳生关系的节点也是在那天晚上。

在那之前他觉得柳生只是普通朋友。

那天之后,姑且算是挚友了吧。

主要是柳生之前的态度从来冷淡又克制,那天难得那么温柔。仁王雅治见鬼的就是吃软不吃硬,本性在这里,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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