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夜鱼龙舞》7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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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团被郁女士招待留下吃晚餐,几个人其实都不饿,但是宅邸的厨师手艺实在精妙,才上了几道菜,几个人就十分庆幸自己留了下来。

夏妍回来的要比所有人预想得晚一些。郁女士特意招待其他人先吃,把专门给夏妍准备的那份澳洲大龙虾什么的都温起来,等她来了才上桌。

盛骁看了她一眼,状似无意地往林泰方向靠了靠,这样就只有他旁边有空位了。

谁料夏妍像没看到似的,径直走了过去,而郁兰女士则欢快地招呼夏妍过去,顺理成章地让夏妍坐在自己左手边。盛骁看着隔在自己和夏妍之间的亲妈,突然就觉得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这母子关系大概是没得修复了。

玫瑰团一开始还觉得自己被盛情款待,等到夏妍上桌他们才明白尽管盛骁妈妈态度非常热情,但是从实际操作上看,添头就是添头,夏妍才是主角。

整个席间,郁兰女士对夏妍的喜欢简直不要太明显,如果不是顾及到盛骁的脸色,她大概会当场要他俩义结金兰,然后顺理成章地抛弃盛骁,认夏妍做自己的孩子。

这顿饭过后,宾主尽欢,几个人趁夜回了剧组。

盛骁有些在意郁外婆和夏妍聊了什么,夏妍笑说就是关于盛骁的一些事,她们之前就有沟通过,夏妍有自信绝对不会露馅。可是盛骁总觉得不止这些。

转眼就到了星期六,这个星期六没有往常那样轻松,别说是搭小黑屋看新剧了,制作组直接被搬到了拍摄现场,方导一边监制新片,一边拍摄,在剧组两个场地来回跑,理由无他下周中秋节,下一个星期六、日一夜鱼龙舞将迎来一次四集连播。

观众喜闻乐见,剧组叫苦连天。

小破剧好不容易抢出的进度因为这四集放松又变得捉襟见肘。

方行导演整个人都泛着低气压,谁也不敢这时候去触导演的眉头,从演员到制作,上下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尽管如此,在等戏的时候,还是有人偷偷打开了帝影a。

从七点半起,首播页面已经人满为患,夏妍七点的时候下了一场戏,抽时间吃了个简餐,然后眼巴巴等着听片头曲。八点半准时,新片上映,白花花的弹幕蜂拥而至,屏幕瞬间卡顿,夏妍不得不关闭评论。

随着画卷展开,大气磅礴的前奏过去,苍劲悠扬的男声传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

来了来了,o第一个出场的就是她夏妍心说老子守了自己的剧四周,终于看到了片头,下一刻却听到副导演喊道

“夏妍备场夏妍呢”

金小姗一个激灵,麻溜抽走夏妍的手机,毫不留情地在夏妍身后一推,“来了来了导演,在呢”

夏妍往前一个趔趄,甚至都能听见手机在金小姗包里继续唱着o的歌声,却再也没机会看画面。

夏妍不是真就这么邪门吗

和小破剧剧组的紧锣密鼓不同,隔壁满月剧组也逐渐进入了后期制作,周六晚上梁齐导演回s市去亲自监制特效,剩下的人百无聊赖,买了瓜子果脯鱿鱼丝,高高兴兴地来到隔壁,却被赶了出来理由是拒绝扰乱军心

一问才知道中秋节隔壁是“时间紧,任务重”的四集连播。仙女团和工作人员也非常理解,只是每周的共同娱乐活动就这么取消了,未免有些失落。大家一商量,索性回去自己开了个“小黑屋”都是剧组,他们剧组还更有钱些,设备也更好。

于是夏妍和玫瑰团苦哈哈拍戏的时候,仙女团照旧在小黑屋搬了小马扎,抓了瓜子一把,拎了汽水一瓶,开始追剧

正月十九,三皇子乔装出行,命下人租了一条低调的画舫。商家统一出兑,内部舒适,外部雕漆却如出一辙,没有家徽,看不出身份,大多是些富商附庸风雅用。

三皇子一身藏青色锦衣,身上没有佩戴任何代表身份的配饰。他的船只从湖上走了一次,经过湖心岛也没有靠岸,路过水榭歌台也没有留恋,毫无感情地在湖上飘了一圈,便找个无人的地方悄悄靠岸了。

回到岸上,三皇子难掩郁色,管家亦不敢做声。

每年正月十九,三皇子都会亲自来金鳞池一趟。池边歌舞纷呈,各家乐坊拿出绝学来招揽客人,也有达官贵人的女眷或是租赁或是调出自家画舫来游湖踏春,是除却元夕最热闹的一天。

唯一的例外是两年前。那一年二月,太子大婚,举京都同庆,三皇子破天荒地没有来金鳞池,而是把自己锁在房内。三日后,他推开门,手里捧着一副画卷,叫管家送去辅国公府,说是给太子妃的添妆。

三皇子生母是有名的才女,丹青十分出色,那画上是画的两朵国色天香的牡丹,雍容华贵,尽显天家贵气,作为太子妃大婚贺礼倒也正合适。

只是却难免叫人想起,当初让太子妃从众贵女中脱颖而出的双面绣屏,似乎也是这样两朵牡丹这着实叫人容易想起些“旧事”。

据说三皇子少年时曾在辅国公府上暂住过一段,和太子妃自幼相识,是不同于他人的情谊,更鲜少有人知道,国公夫人早年乱点鸳鸯谱,也曾差点为这二人议亲,后被国公爷挡了,才没了后话。

“当初天下未定,三皇子最后一个来到京都,又赶上陛下出征,宫中实在人无人照拂,才将殿下托付到咱们府上暂居;若是他二人定亲,叫人如何看待国公府的女孩儿在闺中便勾搭皇子吗你又叫我如何再朝中立足”

国公爷发了大脾气,“此事你想都不要想,我活着一天,就绝无可能”

事虽然被辅国公拦下,但也到底在市井流出些闲言闲语,叫太子妃的两个姐姐在嫁人的事上很是受了番磋磨,三皇子也因此好一阵不得陛下赏识。

太子妃当时待字闺中,倒似乎是真不知此事。其实即便三皇子在府中时,两人也只是远远打过照面,要说多深的情谊,是谈不上的,女儿家却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被耽搁了婚事。

事情的转机在两年后,彼时风波淡去,太后寿辰,太子妃一副双面牡丹刺绣入了太后的法眼,又因其模样家世无不是一等一,辅国公一门忠义,长子又刚刚立了功勋。

太子妃出在他家,门第上也是合适,又不会太过,遂由太后与皇上商议,就此订下婚事。

犹记得当年太子大婚,何等盛景,国公府眼看着要出一位未来皇后,门槛都被踩破。谁又想到才只不过两年的时间,太子便出了事,太子妃虽说还是太子妃,身份却大不相同了,据说连娘家也不怎么与她往来。

虽说皇上目前尚未立储,但这“先”太子妃的身份不上不下的,也是尴尬。太子薨后,太子妃依然住在东宫,只是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加上圣上身体有恙,宫中一切形式从简,一晃一年过去,太子妃竟是有些日子没有出面,仿佛宫中一夕之间没了这个人。

三皇子今年从金鳞池扫兴而归,整个人恍恍惚惚。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就是一辈子的事,这页若是翻不过去,很难再往前走。对于这位主子的心思,管家心里明镜,却不敢多劝。

从金鳞池回来,主仆几人上了马车,低调的打道回府。路过北街却听到些渺渺琴音。

今日城中的乐师应当都去了金鳞池才对,难得还有人雅兴,在这醉月楼弹琴。

“停车。”三皇子吩咐道,“去问问是什么人”

小厮跑了一趟,半盏茶的工夫便回来了,“公子,是醉月楼的白乐师。”

三皇子一怔是他

“走,我们去会上一会。”

乐师端坐于楼上,他今日没有背月琴,而是弹了楼里准备的一把七弦琴。街上几乎无人,偶尔有马车驶过,是携家出城踏青之人,也不曾停留。

闲着的店小二听了一会儿,问道“公子,怎么不谈筝呢这琴动静太小了,我听着都快睡着了。”

乐师是去年来的醉月楼,举手投足都是大家之态,聊了两句,大家发现,琴棋书画诗礼乐,就没有这人不会的。不过瑜龙君这人性情古怪,时常不在楼内,不知道干嘛去了,有时候说是回家,又有时候说是去探亲。

他家又不在京城,他探哪门子亲

好比今日,大家都争着抢着去金鳞池画舫,就他独坐店中弹起了琴,也不知道要给谁听。

问他他便笑笑,说“给该听的人听。”

说话间,楼下有人传话,“公子,楼下一位姓赵行三的公子有请。”

乐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站起身,却并未走楼梯,而是留了一封信放在琴上,道“我与东家有约,每日只奏一曲,今日曲毕,我要走了。至于楼下的公子,只能对不住了。”

小二一听急了,“哎哎公子,你不能这样,你弹了琴把人勾来,琴韵尤在,转头人就没了。我等如何交代”

乐师以眼神示意琴上的信封,玩味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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