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 章 塔列朗与富歇 (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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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会上,站在高台上的安德鲁在给到场的上干名嘉宾,遥敬了一杯香槟酒后,与妻子莫拉萨回到房间里休息。折腾了好几日,哪怕是铁人都会感觉疲乏,何况是一位怀孕四五个月的孕妇。

在看到夏洛特夫人进到房间照顾女儿,安德鲁随即起身向她点了点头,转而来到一间会客室。那些花费了大把重金才进入婚礼现场的人,自然是有求于执政官,希望得到安德鲁的单独接见。

对于这些阿谀奉承的人,安德鲁很是轻松的将他们打发掉。

通常,执政官会站在壁炉或是窗台附近,显露一副矜持傲慢的表情,等候来访者的鞠躬行礼;然后,上位者会礼节性的问上一两句,再静静的倾听对方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诉求;接下来,安德鲁将眉头一紧,故作思索的片刻沉默;最后,就给予来访者一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将其打发了事。

仅仅一个下午,安德鲁就在会客厅里,以这种走马观花的方式,总共接见了38名访客。此时此刻,年轻的执政官也感觉厌烦了,他准备让萨瓦里少校叫停后面的来访者。

“是的,执政官公民,我会让塔列朗公民,以及他身后的来访者先回去,等候下一次召见!”耿直的少校副官回复说。

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后,安德鲁叫住了准备开门的萨瓦里,他嘱咐说:“嗯,这样吧,你告诉塔列朗公民等候10分钟,再让他进来,至于其他人就先散了吧,让他们明天10点过来。”

……

1754年2月2日,夏尔·莫里斯·塔列朗诞生在巴黎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里。他的祖先从十世纪卡佩王朝建立时起就已经是宫廷贵人了。按血统来说,他的父亲同国王路易十六还是表兄弟。

因为塔列朗自幼身体残废,自惭形秽,不愿交朋友,但又感到孤独,缺少爱抚和温暖。而他的亲生父母嫌跛脚的儿子很麻烦,带出去有些丢人。随即等到塔列朗在15岁中学毕业后,将其送到巴黎的一座神学院里学习。

慢慢地,塔列朗萌发并滋长了对身边父母和周围亲属的怨恨。而冷酷的贵族家庭环境,虚伪的神学院教育,逐渐把他造就成为一个冷漠无情、极端利己、见风使舵的人。

看着身上的长襟黑袍,向往世俗贵族享乐生活的塔列朗心中愤恨不已。所以在神学院的几年时间里,他仍然很少说话,不爱交友,既孤单又苦恼,把空余时间都消磨在图书馆里。

为此,塔列朗还在外面专门寻找了卢梭、孟德斯鸠与伏尔泰的著作,包括一些鼓吹社会革-命的绝对禁书。

1775年,从神学院毕业不久的塔列朗,凭借其家族的荣耀,获得了国王路易十六的钦点,担当了兰斯圣丹尼修道院院长。

等到13年之后,这个放荡不羁的无神论者,狂饮滥赌,寻花问柳的自由主义者,再度获得了晋升,成为欧坦教区的主教。

1789年,塔列朗参加了凡尔赛宫廷的三级会议,并在制宪议会中倒向了第三等级,属于当时的宪政派主教。

当年的10月10日,作为教士代表的塔列朗,出席了制宪议会讨论教会土地问题。

期间,他建议把教会土地收归国有,还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有关法律草案,滔滔雄辩,强调指出:教会财产与世俗人的私有财产不同,它本来就是属于全体信徒,也就是属于国民的,所以国家有权收回。

这次会议争论得很厉害,虽然其他主教激烈反对,制宪议会还是以多数票通过了“教会土地由国家处理”的决议案。

当天晚上,巴黎民众一片欢腾。他们被塔列朗主教的“自我牺牲精神”深深感动了,以为这位“人类灵魂的牧羊人”恪守基督的训诫,为了祖国,甘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当然,善良的人们当然是不会知道这位主教大人的内心活动的。

从此,贵族和教士恨透了他,革-命阵营却开始信任他。他逐渐成为革-命的红人,为制宪议会起草重要报告和文件。

当时,保王党到处散发污蔑革-命的反动小册子、传单、诗歌和文章。为了抵消反革-命宣传的影响,1790年2月,塔列朗被委托向民众发表演说。他在广场上面对成干上万的群众慷慨陈词,对各种反革-命言论于以逐条驳斥,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塔列朗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一周后,即被选为制宪议会主-席。然而罗马教皇恨透了这位“革-命”主教,宣布把他革出教门。但是塔列朗对此充耳不闻,继续从事他的宗教活动。

直到1791年秋,塔列朗觉得自己的主教角色已经扮演完毕,这才自动地扔掉他久已厌恶的黑法衣,换上了漂亮的世俗贵族服装。

1792年6月和8月,巴黎两度爆发起义,民众不仅攻占了杜伊勒里王宫,还最终囚禁了国王路易十六。

面对群情激昂的人民起义,塔列朗惊魂不定,他一面起草了一份歌颂巴黎革-命,及谴责路易十六专制制度的备忘录;另一面从当时负责外交事务的丹东手里骗取了出国护照,逃往了英国。

等到两个月后,杜伊勒里宫内路易十六的秘密壁橱被发现,在藏有国王通敌文件的铁柜子里,有两份文件可以证明在1791年塔列朗同国王夫妇也有过某些勾结,而这在当时那种急风暴雨般的革命气氛下,就足以把他送上断头台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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