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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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虎仔细盯了蜜娘一会儿,  看她不像是说假话,也就遂了她的意不再提,  心里琢磨着再看情况,  她要是做噩梦的次数减少了,他就顺了她的意让她慢慢忘记。

        “快到临山了。”巴虎让开车门,今年他们回来得晚,  跟其他牧民赶在一起了,  其他方向也有赶回来的人,羊群拥堵,  速度都放缓了不少。

        这个场面难得见一次,  四面八方都是黑白的羊群,羊群跟羊群之间夹杂着数量不多但体型颇壮的黄毛羊。像是热闹的集市,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叫卖的,  问价的,骑马维护秩序的人则是衙门里提刀的衙役。

        “干啥这么看着我?”巴虎奇怪。

        “你不去看着牛羊?”

        “看。”她没事他也就去忙了。

        错过了饭点才看到排排伫立的毡包,  巴虎带着朝宝和希吉尔赶牛羊去草场,  蜜娘先驾着勒勒车回家里。

        “东家太太,你回来了?”

        “金库老伯,  喊我喊蜜娘就行。”留守在家的是今年新来的一个老伯,  跟牧仁大叔交好,  所以也放心把牛皮羊皮交给他卖给商队。

        老伯名字叫阿拉坦仓,意思是金库,蒙语名又长又拗口,  大家就老伯老伯地叫,小半年过去了,没几个人记得他名字。

        老伯帮蜜娘把小床抬下来,  蜜娘把孩子往床上挪的时候,他拎了个锄头搬开一个坛子,冲着还带有湿气的土一锄头刨下去,咔擦一声。

        “老伯,你这是?”

        “卖牛皮羊皮的银子,你们不在家我怕被偷了,就挖了坑给埋在韭菜花坛子下面。”一角红布露了出来,老头给提出来交给蜜娘,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从卖了皮毛我这心啊就一直提着,白天出门了惦记着,晚上睡觉了还留着心,我今晚是能睡个好觉了。”

        蜜娘拍了拍布上的土,掂了一下,里面应当还有银票,“我要是手里有这么多银子留家里也是心里不安稳。”

        “是吧,我这辈子就没摸过这么多银子。”老头这下才露出真心的笑,他还担心被笑话来着,“东家鞣制的皮毛完整且柔软,价钱也高,我给你交代一下,牛皮是四两一张,一共五张;羊皮是一两又三十五文一张,一共是一百五十张:粗羊毛是三十文一斤,细羊绒是六十文一斤,羊绒是八十文一斤,斤数牧仁记的有,等东家回来了你俩对着账算算。”

        粗粗估计一下,仅是皮毛产出就有四五百两,但想想家里有这么多牛羊,相当于大康坐拥上千亩良田的大地主,一年卖粮食收四五百两也不多。

        蜜娘把银子放回毡包里,关门出来做饭,坐在灶房里开着门还时不时瞟着门外,生怕有人进去掂了银子跑了。等交到巴虎手里她才松下心。

        巴虎数了一下,五张银票,其他都是零零碎碎的银角子,他看蜜娘探头喜眯眯地瞅着,完全没有忧伤气。双手一推,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解释:“交给你了,你是家里的女主人。”

        “可别。”蜜娘摇头都摇成拨浪鼓了,“钱太多了,拿我手里我睡不着,埋在地下我还要三天两头的挖出来看看。”吃穿住行用都有巴虎供着,她完全没操心过银钱的事。

        “真不要?”

        “真不要,你以前在哪儿藏着,现在还藏在那儿,也别给我说,我怕我路过的时候忍不住往藏银子的地方瞟。”蜜娘压根就没见过银票,就桌上这一堆银角子她都没见过,穷人乍富,她心里慌慌,脚上打飘。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富有,原来我嫁的男人家底这么雄厚哇!”牛羊多但不会卖,蜜娘看着一两千的牲畜也没什么实感,只觉得到死都不会缺肉吃。

        她挪了挪凳子,前倾着上半身靠近巴虎,低声问:“你给我透个底,你攒了多少银子了?”

        巴虎被逗乐了,尤其是蜜娘那对冒着金光的大眼睛让他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瓜,他也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地说:“不算今年的有一千一百多两,一千两存在古川的钱庄里。”

        蜜娘眼睛一眨,她发现她不得了,竟然嫌弃一千一百两有些少,“一年五百多两,我还以为你有两三千两呢。”

        “离家的第一年,卖的牛皮羊皮只够夏买盐冬买碱,到了第一年才有了结余,还不到一百两,第三年结余了三四百两。”巴虎晃了晃她脖子里的绿松石坠子,“七十多两一颗。”

        “抢钱呐?”蜜娘拽着绿松石一看,颜色清透,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形状。

        “但中原的商人说大康的一个簪子都大几十两。”巴虎疑惑,难道他受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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