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朵玫瑰(捉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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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打压yuko,没想到自己倒是因为助理的失误翻车翻到底朝天。

好不容易熬到录制结束,宋妤绷着脸进了化妆间,助理小跑过来,准备给她披上外套;宋妤又气又恼,伸手打了助理一巴掌“蠢货抄都不会抄吗”

助理捂着脸颊,红了眼眶,不敢说话。

化妆间中无人,宋妤记恨着助理准备不当,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揉着手,忍不住又痛骂了助理一顿。

助理始终低着头,唯唯诺诺。

等到宋妤消了气,离开化妆间之后,棠柚才走进来,从隐蔽处取出一个微型的摄像机。

她盯着刚刚录下来的视频看了一遍,停顿片刻,给宋妤的助理发去消息“抱歉,委屈你了。”

三分钟后,收到回复。

「还要谢谢棠小姐帮我弟弟及时联系到赵医生,一点小事而已。」

萧则行出发前往斯德哥尔摩的第三天,棠柚随孟云秋一同探望萧老爷子。

萧老爷子前些天患了场风寒,这两天精神稍微好些了,孟云秋登门拜访,不期想又撞上赵曼兰与萧维景。

萧维景见到棠柚,不可控制地失神片刻。

然而棠柚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毕竟是来探病,只一条杏色的裙子,妆容淡淡;乍一看,萧维景甚至有种两人仍没有解除婚约的错觉。

也只是错觉。

旁侧的赵曼兰轻轻地咳了一声,萧维景的注意力被拉回现实,仍旧忍不住看了棠柚好几眼。

虽然阴差阳错、儿媳变成了妯娌,赵曼兰仍旧花费了好长时间才能自我疏导成功,现在瞧见棠柚,仍旧是打心眼里疼她。

能说什么呢毕竟是她那个傻儿子先提出解除婚约。

经过这些年来的事,赵曼兰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萧维景的确不像是能够担当起大任的料;如今老爷子的意思是将今后大半家业都交给萧则行,等萧则行自斯德哥尔摩回来之后,这件事就彻底该敲定了。

萧则年与她还算的上是安于现状,况且比起来萧维景再弄出来几个重大失误败掉家产,显然还是交给萧则行更为妥当。

如此自我疏导一阵之后,赵曼兰总算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在一起吃的晚饭,赵曼兰笑着与棠柚聊天,只是在称呼上出了点小问题,棠柚习惯性地叫她“伯母”。

话都出口了,赵曼兰笑“傻孩子,以后该改口叫嫂子了。”

说到这里,她问萧维景“维景啊,怎么也不叫声二婶”

萧维景尴尬地站了好久,才不情愿地出声“二婶。”

“这才对,”赵曼兰笑着看萧维景,着意提醒,“辈分可不能乱啊。”

萧维景仍旧不自在,不停地喝着水。

他低头,捏着那个杯子,几乎要把它整个捏碎。

饭毕归程。

孟云秋怀抱中抱着她那只猫,细心地给爱猫梳理着毛发。

而棠柚把手贴在玻璃上,怔怔地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

雪花悠悠荡荡地落下来。

孟云秋观察着她的神色,笑“估计你二叔今年的新年又不能在家过了。”

棠柚低声说“二叔说要去半年呢。”

萧则行这几天工作似乎很忙,算起来,也只给她发了三张照片而已。

孟云秋抚摸着慵懒的猫,猫咪乖巧温顺“话说回来,你二叔就没有在家里过次年。”

棠柚心中重重一颤。

过去的四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中,在未接手明建之前,萧则行始终在异国。

不在家里过年很正常。

但在二叔小时候呢

也没有吗

似是看穿棠柚心中所想,孟云秋淡淡地说“在你二叔成年之前,每次都是来我这里过年守岁;当初老爷子差点让他认了我做干妈,现在想想,还好没认,不然这辈份上又要麻烦。”

提到这里,棠柚忍不住问她“奶奶,那二叔身上的那些疤”

奶奶应该知道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吧

孟云秋挑眉看她“你都看过”

棠柚点头。

但是看的并不清楚,她本来想仔细瞧瞧,但是那种时候,又害羞到不敢开亮灯;本来还提醒自己不要再按他的疤痕免得弄痛,结果最后还是疼到绷不住了又抓又挠甚至还上了牙齿。

孟云秋叹口气,凝视着虚空,似陷入回忆之中。

“我捡到萧则行的时候,他才这么高,”孟云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瘦瘦小小的,就那样一身血的泡在路边泥水里,又下着大雨,差点撞上去。”

棠柚心中一颤。

饶是江桃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毕竟有棠爷爷和江沉庭护着,她的童年并没有遭受过多身体上的伤害。

“我下车一瞧,发现那孩子原来是腿断了骨头,站不起来,”孟云秋看向棠柚,“他一声痛都没有叫,倒是朝我说了声谢谢。那年,他才七岁。”

“那些伤”

“都是他那个仍旧在疗养院强制性关押的母亲做的,”孟云秋平静地叙述,“他母亲狂躁病发的时候,一味地虐待自己的儿子。从五岁时候母子俩被送离之后,持续两年,则行都在被虐待。热水、水果刀、晾衣杆我请医生过来看的时候,他后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棠柚手指仍旧贴在车玻璃上。

热气凝结在玻璃上,成了朦朦胧胧一片雾气,唯独手指点的地方让出一个小空圆圈来,一滴水蜿蜒地往下落。

她的眼睛酸疼酸疼,不敢眨眼。

一眨眼就会掉泪。

她完全不敢想象,小时候的萧则行是什么模样。

只是听孟云秋的描述,就让她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泛着疼。

“他和你说一身疤痕都是打架打的”孟云秋笑了,叹气,“那是不想让你担心啊,傻柚柚。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把伤疤主动露出来给你看他就是这样,绝对不会来拿这种事情来博你同情。”

棠柚视线一片模糊,她抽出纸巾,盖在自己眼睛上。

“我和他不一样,”孟云秋抚摸着猫,声音缓和,“你和则行都是我的孩子,虽然你是我亲孙女,但则行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觉着他心机深沉不敢招惹柚柚,也只有生长在蜜罐中的人才会觉着心机深沉是缺点。柚柚,他可曾真正伤害过你”

棠柚沉默摇头。

“他有那样的母亲已经足够不幸,我养了他一段时间,老爷子总算是良心发现,终于把他接了回去,”孟云秋说,“你也知道你萧爷爷的脾气,又是那样的性格,你怎么能指望他能养好则行假使则行心中毫无城府,你现在看到的,只怕是毫无权势般的翻版萧维景,有没有萧维景那样的父母,只怕比他还要惨。”

饱受亲生母亲虐待,父亲漠不关心,又无其他长辈撑腰,。

棠柚能够想象得到萧则行当初是怎样的处境。

“则行与维景不一样,”孟云秋说,“维景从生下来就被精心培养,他是老爷子的长孙,要什么有什么;则行呢他什么都没有,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没有人会帮他,他只能靠自己。倘若他不争,不抢,只怕你现在还要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萧维景,你愿意那样”

棠柚哽咽出声“奶奶。”

孟云秋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地拍“好孩子,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现在和你说这些,也只是心疼则行;当初解除婚约的时候,老爷子准备让你和则行直接定下,是则行不同意,说对你而言太过不公平。”

棠柚记得,那晚孟云秋与萧老爷子谈判,为的就是解除她与萧维景的婚约。

萧则行中途进去过一次。

关于这些,他什么都不会说。

突然好想他呀。

想要抱抱他。

“以你二叔的能力,想要你并非难事,何苦这样大费周章,但他偏偏要等你开窍,要你心意相通,”孟云秋怜爱看她,“是你二叔疼你,才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你也疼疼你二叔,好不好”

棠柚反握住她的手,眼睛红红,已然下定决心“奶奶,过两天,我想去看看二叔。”

孟云秋细细擦干她眼角的泪水“好孩子。”

“柚柚,你要记得,人心是需要暖的;让一颗热心去贴冷石头,再热的心也会被冻伤。”

“你也要暖一下你二叔啊。”

棠柚曾经跟随棠爷爷来过一次斯德哥尔摩,只是那时她年纪尚小,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如今再来,也无心欣赏良景,只想早点到萧则行所居住的地方。

杨名为手上还有萧则行如今惯用助理的联系方式,那边一听说是棠柚想要过来给萧则行惊喜,哪里还有不配合的

贴心地送了棠柚到萧则行如今居住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先生看这一位小未婚妻如同眼珠子一般宝贵,也不敢怠慢,按照先前记下来的口味替她买零食准备饭菜,顺便问有没有忌口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棠柚一一回应。

那助理担心她等的着急,特意说明“先生近期事务繁忙,大约在晚上九点才能回来。”

棠柚谢过他的提醒,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萧则行所居住的地方。

这套公寓的地理位置绝佳,只是处处干净规整到让人怀疑是否有人住在这里;棠柚忍不住偷偷地进了他的卧室,一眼看到卧室旁的小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相框。

走过去看,一个一个,都是她的照片。

萧则行独身在这里生活,只有这些相框陪伴他吗

棠柚忍不住趴在萧则行那张大床上,扯开被褥将自己遮住,偷偷地闻着被子。

雪松和香根草的气息很淡,但是她可以假装被他拥抱。

翻身,正好又看到那些相框。

棠柚垂下眼睫,有点点难受。

萧则行一个人在这里工作,每天晚上,他回到这样安静的卧室,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啊

他常年在异国他乡,久久不能归家;这些年,他又怎么过来的啊

棠柚晚饭吃的并不多,早早洗漱。

期间小姐妹们群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她都没去参与,只是安静地躺在他的床上,等着萧则行来。

只是撑不住睡意,忍不住蜷缩在他床上睡着。

她睡觉时候习惯性地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侧躺着,手指搭在脸颊旁,闭着眼睛。

萧则行推开卧室门,一眼看到灰色的床褥中,正安心睡着的小家伙。

他手中的衣服险些掉落。

屏住呼吸,萧则行站在门旁,闭上眼睛,按一按太阳穴。

再度睁开眼睛。

棠柚还在。

不是梦。

她睡的很沉,丝毫没有因为推门的动静而有醒来的迹象;萧则行放轻动作,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仔细瞧着棠柚。

脸颊泛着温柔的淡粉色,干净漂亮到一塌糊涂。

萧则行伸出手,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收回。

棠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看他“二叔”

这幅模样太诱人可口,萧则行喉结微动,将滑落一角的被褥给她轻轻盖好,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克制着不去剥开她,诱哄“我在,乖乖睡觉。”

萧则行站起来,刚想去卫生间,刚迈出一步,就察觉被人拉住。

他转身。

棠柚跪坐在床上,顶着滑落一半的被子,伸出纤细的胳膊,用力拽着他衬衫。

蓬松的头发温顺乖巧地垂下来,她里面穿着白色的睡裙,最干净普通的那种,松松垮垮的,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皮肤透着蜜桃一般鲜嫩的粉色。

此时正仰脸看他,眼睛中像是含了一层水雾“二叔,我好想你。”

她松开手,眼巴巴地看他“我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才过来,想要找二叔要今年的生日礼物,二叔打算送我什么呀”

小兔子或许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吸引人。

让人恨不得把她捏碎了,一口一口地全部吞下去。

也或许她知道,故意的。

又纯又欲。

萧则行喉结微动,如她所期望的那样,俯身抱住她,亲吻着她颤抖的耳朵。

另一只手捉住小爪子,按在他的衬衫纽扣上。

扣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微凉。

萧则行低声笑“今年的生日礼物,需要小柚柚来亲自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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