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国王陛下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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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齐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的心乱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乱了许多日了,今日终于乱得有头绪了。

厉帮可不是个小帮派,已存有三年,从林乐天在先帝身边慢慢显出掌控权利的雏形,就有人开始警惕联合,毕竟宦官弄权历朝历代也不是新鲜事。

韩齐合上折子,平静道:“人在哪?”

“关在狱所呢,大人去瞧瞧吗?”

韩齐沉默了一会儿,“先关他们几天。”

“是。”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他竟真以为林乐天快死了,快死的人能有这样好的决断本事?韩齐怒极反笑,为自己天真的对阉人一时放松而感到可笑,韩齐略微冷静之后,随即又从中品出了试探的意味。

林乐天在怀疑他。

不用细想,定是在胡戚道这件事上韩齐动用了厉帮的力量泄露了行迹,若当真如此,细细算来,这件事他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

怪不得林乐天待他如此反常,原来他一直都在试探他,亏得韩齐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心绪难宁连个觉也睡不好。

韩齐越想越恨,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也不知自己是恨林乐天这个人,还是恨自己的自作多情。

如今林乐天在暗,他在明,当真是棘手极了,是他小看了林乐天,林乐天区区一个宦官有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他却为他的假象所蒙蔽,险些真当他是只怕疼的小猫了。

原非猫,却是虎。

韩齐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最后也只想到一个下策——火烧狱所。

趁大火乱时,偷偷将人放出去,此法风险极大,林乐天既然怀疑他了,一定会格外地留意他,案子交到他手上,却出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岔子,那等于间接坐实了林乐天对他的怀疑。

但韩齐不得不做,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因他而死。

深夜,东厂狱所起了一场大火,可叫人惊奇的是,等灭了火之后,他们发觉里头关着的囚犯全不翼而飞了。

出了这样的大事,韩齐身为首审连夜进宫去向林乐天赔罪。

已是丑时,林乐天却还没睡,屋里幽幽地闪着昏黄的光。

守门的小太监见到韩齐依旧笑眯眯的,嗲声嗲气道:“韩大人你来啦。”仿佛在等他一般。

韩齐见此情景,猜测大约林乐天已知道了,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我来求见九千岁。”

“大人请。”小太监回身替他开门,一切都那么流畅。

林乐天披着绛色外袍,半倚在床榻翻书,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小太监在身后悄悄关上了门。

“过来。”林乐天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语气和缓轻柔,与寻常无异。

韩齐沉默地上前,高大的身影投在林乐天手中的书页上,乐天合上书,抬眼瞧他,韩齐因参与了‘救火’,脸颊熏得有些黑。

乐天拿了一方檀色帕子递给韩齐,“擦擦。”

韩齐没接,单膝跪地道:“属下是来请罪的。”

“谎话就不必说了。”林乐天淡淡道,将帕子扔到他面前。

韩齐心头一紧,他果然知道了。

“你与厉帮之间的这笔账今夜就算在这场火中一笔勾销了,我不追究他们,也不追究你,”林乐天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似是有些不支,喘了口气,才继续缓缓道,“你好好在陛下跟前当差,咳咳……”

忽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韩齐想也没想,捡起帕子递给他,林乐天咳得极厉害,整个身子弯得几乎要钻进韩齐怀里,韩齐听着他咳得惊天动地,心里又乱了。

过了好一会儿,乐天才慢慢平复,他直起腰,唇角丝丝缕缕流着血,不在意地拿帕子抹了,揉成一团扔到了榻前的炭盆里。

韩齐沉默不语,心中却又是乱成一团,他猜测林乐天怀疑他了,但没想到他如此轻轻揭过,而且他似乎的确病得很重……

林乐天咳了一场,脸上浮起淡淡红晕,倒是精神多了,他靠在软枕上,慢条斯理道:“除阉党,尽忠义,好了不起的口号。”

韩齐抿了抿唇,艰难道:“九千岁……”

“因为我是阉人,所以就天生低人一等?阉人便该乖乖地当个奴才,不该拥有超越常人的权利?”林乐天冷冷道,神情慢慢变得阴鸷,“我的才智手段岂是那些蠢材能比的?就单单因我是阉人……你听好了韩齐,东厂在我手上便是陛下最忠心的一把刀,这把刀我看中了你,想交由你掌控,这并非你有多大的本事,只不过因为你是陛下唯一剩下的兄弟……”

韩齐惊愕地抬头,此时心中的震惊才达到了顶点。

“怎么,七殿下,你很惊讶吗?”林乐天轻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漫不经心道,“你小时候可爱多了。”

既然撕破脸了,韩齐也不想再装,他甚至用拇指悄悄揩住了绣春刀的刀柄,只需微微用力便能刀锋出鞘取人性命,“你残害了我多少个兄弟,竟也敢称忠义?”

“杀几个皇子怎么了?哪个皇帝登基不是踩着兄弟的血?七殿下未免太过天真。”乐天按住胸口咄咄逼人道:“我效忠陛下便是忠义,你若包藏祸心意图谋反,那么你才是不忠。”

“住口!”韩齐抽刀架在林乐天脖子上,愤怒地望着他,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人。

乐天冷笑一声,丝毫不畏惧劲边锐利的刀锋,“怎么,七殿下恼羞成怒了?嘴上说的好听,为了忠义,为了兄弟,说到底却还是为了私怨。”

“我就算杀了你,我也算不得不忠,我也不会如你所说的谋逆。”韩齐咬牙切齿道。

乐天又笑了,笑容甜蜜而狠毒,“你在东厂不算短,我对陛下忠心耿耿你再清楚不过,若殿下今日杀我,那么殿下便是因一己私怨斩杀贤臣,这还算不得不忠?难道非要将陛下踢下皇位才算不忠?”

韩齐双目眦裂,心头几乎要炸开,手臂剧烈地颤抖着,熏黑的脸也红到头顶,在林乐天嘲弄的目光中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用一根纤细的手指便推开了自己的刀锋,“殿下,你杀不了我。”兄弟我还有八年固定生命数值,这个逼我装定了。

乐天好整以暇地躺下,微微躬着又咳了几声,慢慢闭上眼睛竟是要睡了,完全不将韩齐放在眼里。

如此心性……韩齐胸膛剧烈起伏,举着的刀颤抖数下,忽然间一刀砍下,将乐天睡的软枕劈得满天飞羽,一字一顿道:“林乐天,你不得善终。”

纷纷扬扬的白羽落在乐天的乌发与长睫上,他无动于衷地笑了笑,“下去吧。”

终于趁沈立行不在时,乐天找到机会偷偷溜了出去,逃出沈宅跑上公路的那一刻,乐天长出了一口气,“沈立行做得也太刻意了。”

前几天还看管得那么森严,今天就把大门保安都撤了,这不明摆着给乐天机会溜吗?

这段时间沈立行经常动不动就摸着他的脸若有所思,别人是事后一支烟,沈立行事后就把乐天当烟嘬,乐天采取的都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你想睡我,我无力反抗,但也不会回应你。

虽然乐天经常在心里爽得叫爸爸,嘴上可是一直都憋住了。

为了不崩人设,他真是用尽了全力。

这下沈立行终于憋不住了,要玩个大的。

其实乐天已经知道沈立行想让他出来看什么了。

系统提示过他:徐涛和余渺已互诉衷肠,两情相悦了,他达成了普通绿帽的成就,不符合系统要求,但也够绿。

沈乐天不知道,他从踏出沈宅的那一刻就被秘密监视了,他按照沈立行所预料的那样,打电话给了他唯一能依赖的朋友——徐涛。

“徐涛,”乐天咬着唇,语意颤抖,“你能不能来接我?”

徐涛心头一紧,他对乐天消失快一个月的情况也心存疑惑,接了电话马上就来了。

乐天穿着薄薄的睡衣,穿着毛绒拖鞋,从侧面看上去,人单薄了不少,见到徐涛火红的跑车,露齿笑了笑,徐涛却从他的笑容中品出了无尽的萧瑟。

“快上车。”徐涛这次没说什么睡衣风的傻话,凡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乐天的状态有异。

乐天爬上了徐涛的车,勉强笑道:“之前还说卖你一架游艇。”

徐涛发动了车,“我要,我可以去学。”

“真够哥们,”乐天缩紧了脖子,小声道,“我好困,我先睡一会儿……”

这段日子待在沈立行身边,他每晚都睡不好,总是在噩梦中惊醒,他一醒就会吵醒身边的沈立行,沈立行再哄他睡,哄着哄着就又开始做游戏了。

也许沈立行觉得乐天白天在家里睡得够多了,晚上少睡一点不要紧,他不知道,乐天白天是从来睡不着的。

徐涛侧脸看了他一眼,发现乐天已经睡着了,他歪倒在车座上,长长了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不知道是不是徐涛的错觉,他忽然觉得乐天……很漂亮,像易碎的瓷器。

两人一起回了徐涛在市区的公寓。

身后偷偷跟着的监视车辆也停了下来,车里的人按照沈立行吩咐的发信息给了余渺。

余渺正在采访的间隙,忽然收到短信,内容却是徐涛正在公寓与其他女人约会,她与徐涛的关系非常隐秘,连经纪人都不知道,发短信的人怎么会知道?

余渺慌了神,她也不去想短信的内容是真是假,只想知道是谁发的短信,她暂停了采访,急匆匆地躲到厕所隔间,按住狂跳的心打电话给徐涛。

徐涛正给乐天倒水,看到来电提示,忙挂断了电话翻转手机按了静音。

乐天抬头疑惑道:“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徐涛端了水过来,随意道:“推销的。”

乐天道了谢,捧着水杯垂着眼帘半晌没有说话,徐涛静静地陪他坐着。

良久,乐天才颤抖道:“渺渺……还好吗?”

乐天和余渺之间契约恋爱的事,余渺已经告诉徐涛了,徐涛信了,但他不觉得乐天会因为什么不想被催婚这种无聊的理由就与陌生女人玩什么爱情游戏,以他对乐天的了解,乐天一定是喜欢上了余渺,却不知该怎么接近,才会用了这样孩子气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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