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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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通过对比那瓶泥土的成分,我才确定地球就是母星。”

泥土啊……

夏茂茂愣了愣,许久之后才问:“逃生舱是从那艘飞船上飞出的吗?”

严辞看着她,声音低沉:“是,搜查飞船的人在那个人的尸骸上找到了一个身份证明,时间太久,名字看不清了,只知道那个人姓沈,年纪挺大,是文研部的。”

花园内忽然安静了许多。

夏茂茂在这一刻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个游戏里的一切,老头扶着眼镜,告诉她:“我们要死了。”

她又想起后来,在硬盘的语音里,老头的话,他说没有退路,人类才会向前。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她不知道那个游戏里面的内容到底多少是真实,多少是虚幻,但有些事情是可以确定的,历史上真的有个老头,在飞船损毁前离开飞船,保留了一瓶土壤。

这一刻,她的内心涌动着许多的情绪,那种宏大的感动超越了这一刻她身体能感受到的所有触觉。

她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天空,湛蓝的天空仿佛幕布,就是这片幕布,曾经写下了人类的史诗。

人类,生在土地上,长在土地上,却隔绝空气,没有土地的宇宙中生长繁衍。

作为整体,人类是伟大的,在灾难发生之后,流亡宇宙数千年,寻找新家园。宇宙是无限的,以自己为原点,可以走向无数个方向,有的方向是生,有的方向是死。而走到终点之前,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无数的人在无数个选择中徘徊,终于,他们在血与泪的挣扎之中,彻底摆脱了旧的家园,别寻新生,并以新的星球为起点,蒲公英一般地扩散疆域,在宇宙中创造了自己的庞大帝国。

作为个体,人类也是伟大的,断尾求生的时候,还有某个渺小的生命,保存了一抔来自故乡的土壤。后来的人就靠那一小瓶土壤,确认了遗失很久的家园。

夏茂茂看了很久才低下头,喝了杯水,平息自己的情绪。

思绪平稳之后,夏茂茂看着手里的杯子,杯身倒映出了她的脸庞。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偏头,问严辞:“为什么我的长相身高都变了,我以前哪里长这个样子?”

严辞:“当时车祸发生后,除了大脑,你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是不可逆的损伤,我只能把你带来这边,重新培育身体,生长出的新身体是基因的理想表现形式。也就是说,你本来是可以长成这个样子的。”

夏茂茂想起来了,当时车祸之后,她在昏迷中总是疼得痛不欲生。

再想想之前时珍提过一嘴的身体修复技术,身体破烂成什么样子都能恢复如初,缺点就是长的时候特别疼,她用的大概就是那个技术了。

夏茂茂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

原来她过去长得一般,还真的是地球的锅吗?

夏茂茂:“……”

到这里,夏茂茂已经把过去发生的一切基本上了解清楚了,她看着严辞,微笑,而后伸出手,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质问严辞:“这些事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说,我认了,为什么后来还不说?”

严辞被她这一下惊到了,整个人朝后略微后仰,非常难得一见地结巴起来:“本,本来准备毕业了之后跟你说的,但没想到突然车祸了。”

夏茂茂音量不减:“那都来了这边了,你怎么还不说?”

严辞看她的眼神有点小心:“怕你生气,不跟我结婚。”

夏茂茂:“……”

答案非常真实。

来人,把她的青龙偃月刀拿来,她要把这个骗婚玩意儿砍了。

夏茂茂瞪着他:“我就是不跟你结婚又怎么了?我说你怎么那么着急结婚,原来是有事情瞒着我。”

严辞小声辩解:“不是的,有其他原因。”

夏茂茂拿着一根筷子摁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说。”

严辞看着筷子,艰难回答:“……你如果不和我结婚的话,会很危险的。”

夏茂茂惊了,她用筷子摩擦了一下严辞的脖子:“你威胁我?”

严辞:“不是,是其他人。你的身份已经被有些人知道了。如果被科学院知道这件事,你又不是皇室的话,他们很可能要控制你。”

夏茂茂:“……”

她,成了一个珍稀物种,可能要被抓去研究的意思?

夏茂茂又一次懵逼,这剧情走向不对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早得震惊评论区所有哈哈怪嘿嘿嘿嘿嘿嘿~

*

再次打补丁,无虐无虐无虐。

*

当时的游戏剧情被我删了一段,因为可能不好理解,在这里补上算了。我修文的时候前面会再解释一下,省得大家懵逼。

【第十四章,书桌前两人对话:

老头的视线透过了夏茂茂,投向了不知名的地方:“我一直在写一本书,我要记录下我现在看到的所有事情。所有人都说文学百无一用,但它能留下这一刻我看到的一切,没有任何载体能比一个文本装下更多的东西。我儿子说,如果我意外死了,他会帮我把这本书改成一个游戏,他现在混得人模狗样,其实很多人不知道,他的业务爱好是做游戏。”

老头看向夏茂茂,忽然笑着问她:“我是真实的人吗?还是说,没准我现在其实是一个游戏里的NPC?你作为未来人,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所以可以那么笃定地说人类没有毁灭。”

夏茂茂有些发愣,她一时间分不清是这个NPC智能太高还是游戏设计者恶趣味,哪有NPC问玩家自己是不是在游戏里的?这不是有点恐怖了吗?

老头对夏茂茂的迟疑并不在意,他很快就又笑着问她:“如果我不是真实的,你是真实的吗?如果有双眼正从高空悬着看我们,他是真实的吗?”

夏茂茂被这莫名其妙的哲学问题搞得有些意外,她看着老头,仔细地组织了一下措辞:“我认为,你不必想得太多,真实和虚假没有太大分别,只是维度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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