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穿必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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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一颗冰蓝色行星在宇宙突然爆破。

那是神衹大人最为喜爱的一颗,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是过往的倍数。

娇弱的行星刚诞生不过四百年,在周围存在了上万年的行星眼底,它脆弱的宛如初生婴儿,实在难以承受大人的偏爱。

爆破的那一刻,巨大的能量冲击产生了不小的波动,无法避免的,大人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弹指间神力明明灭灭,极需更多的能量来填补他不断流失的神力。

所幸的是,从古至今,在数以万计的行星中总有那么一部分是作为提供能量的存在。

面对那些为畜养而存在的行星,俞述愿称其为——“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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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377……”

养护室内,青年穿梭在一片亮白星海,低头仔细清点着银白色小光球里那尤为不起眼的几抹小绿光。

每颗光球犹如婴儿粉拳般大小,俞述从一堆白色光球内仔细挑出绿莹莹的小球体,变小后塞进手中握着的透明玻璃瓶内。

作为“牧场”,它们必须提供最新鲜、存粹的能量供神衹吸收,这就是存在的意义。

每座“牧场”在成熟的那一刻,都代表着它已经培育出了一股极强的,堪比神力存在的能量,唯一的缺点就是少的可怜。

事发突然,大人也没有精力再花百年时间设立新的“牧场”

养护室里的这三千座“牧场”,成了唯一的供能来源。

收集完了所有小绿球后,过于耗神的青年懒懒的伸了个腰,而后把六百多个绿色球体全部分配了下去。

食物要是放太久,味就该变质了。

是时候……该收割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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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照在人身上带不来一丝暖意。

昨晚刚下了场大雨,一大早起来天台湿答答的,风格外凉,吸入肺里冻得人身体哆嗦一下。

这是片荒凉的郊区,周围是随处可见的废弃工厂,而男人脚下的这栋大楼,也是唯一一栋仅靠双腿就能攀爬上来的高耸建筑。

萧霖弯腰坐在矮矮的围墙上,脚底下踩着锈迹斑斑的铁管。

他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了,澡也没洗,手指和皮鞋尖上还残存着前几天给孩子们上课时沾上的粉笔灰,模样看着很邋遢。

盯着天边的太阳静静的看了许久,曙光长久落在身上,渐渐给他冰冷的躯体带来了一丝暖意。

他的左胸口上还插了一朵红纸做的玫瑰花,那算不上艳丽的颜色,甚至折的还特别的丑,却被萧霖格外小心的取下,紧紧捧在怀里。

太阳渐渐展露全貌,突然,一声沉闷声响传来,像是重物从高处坠落,砸在泥土和草地上。

记忆中,有个女孩儿总是佯装怒意的戳着他的胸口,娇嗔质问:“你看看你,谈了那么久,什么时候给我送过一支玫瑰?!”

红色玫瑰被紧握在男人手中,温热液体慢慢流出,浸湿了没有生气的纸玫瑰,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艳红,仿若一朵饱经摧残的美艳娇花。

亲爱的

你要的玫瑰,我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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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荒野很凄凉,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穿过黑发的风和早晨时别无二致,一样冷的让人缩了缩身。

刺刺的草挠在脸上有些痒,俞述醒来后淡定的起身抹了把结在脸上的血,拍干净衣服上的杂草。

犹记得第一次进入别人身体的时候,那是一个空间狭小的,寒气彻骨的小方柜里,给人置身于冰窖的感觉。

当时俞述整个人僵硬到不行,每一寸肌肉都像被冻住了,连呼吸都难以做到,唯有脑子还能勉强运转。

后来,当他被人从那里解救出来后才知道,那就是人类所说的太平间。

要说受惊那肯定是有的,但经历的多了,慢慢也就习惯了这种“逢穿必死”的日子了。

这荒无人烟的,附近也没有水源可以洗脸,在顺利找到萧霖停在附近的车后,俞述驱着它开回了家。

萧霖是个高中语文老师,租的是两房一厅,环境良好。

趁着半夜没人,大摇大摆的拿着钥匙回到家,俞述立马把自己浑身上下清理干净,直到鼻尖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被沐浴露冲散后才觉得好受一点。

腰上裹着条浴巾,和八块腹肌、肌肉线条绝美的猛男相比,俞述长的就像个弱鸡,清清瘦瘦的,又长着张渣男脸,不笑的时候有点拽拽的,看着就欠揍,笑起来时眉毛自然轻佻起,眼神透着股邪气,像个二流子。

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药,轻轻甩了甩微湿的头发,他仰头喝下手中的水,睨着眼盯着手里的药。

萧霖一直对外声称自己有女朋友,不仅如此,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兴致缺缺的放下手里关于精神疾病的药,俞述看了眼梳妆台上的那些从来没开封过的女性化妆品,重新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一夜无梦

隔天,俞述起的有些晚,下楼买早餐的时候碰上了他的房东奶奶,正牵着一只棕毛泰迪在太阳底下慢悠悠的散步。

何春兰眼尖的很,见到俞述的那一瞬笑眯了眼。

“诶,小霖啊。”

俞述脚步一顿,茫然的回头看了眼房东,轻皱了下眉,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萧霖’这个名字。

“小霖啊,”何春兰抬了抬她的老花眼镜,远远的招手唤道:“来,过奶奶这里来。”

慢慢走了过去,俞述视线在何春兰的头顶飘悠了一会儿,玩味一笑:“什么事?”

何春兰瞧了几眼他那张俊俏的脸,打着商量的语气笑眯眯的开口:“我前几天和你提的,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俞述愣了一下,差点给忘了还有这么回事,还好他反应快,苦恼的接了句:“奶奶,您知道的,我有女朋友了。”

何春兰故作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气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就是在唬我这老太婆,你要有谈的,那咋的那姑娘好几个星期都不来看你一次,唬谁呢!”

说着说着,老人眼睛红了红,撇开脸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心:“我就这么一闺女,人长的不差,心还好,怎么就死心眼的看上你了?你也是,又没有对象和她在一起咋地了!又不用你买车买房,彩礼意思一下就行,还能委屈你不成!”

俞述:“……”

默默翻了个白眼,俞述很无语。

“奶奶,”俞述唤了声,背在身后的指尖在阳光下悦动着一簇冰蓝色的火焰。

何春兰不情不愿的抬头,眼睛还是红的,。

青年声音有点好听,很轻稳,很淡然,总让人联系到夏日里清凉的水。

火焰化成一缕烟不动声色的侵入老人的身体,俞述再一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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