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赌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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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皝无奈道:“可是,跨辖区调兵,必须先走文书,联系东城那边呀,就算最快,也需半个时辰。”

何成面色肃然,在帐中踱步半晌,他走到墙边,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刀,转头道:“牵一匹快马来!”

李皝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走过来握住刀鞘的另一端,阻止道:“这不行,何兄,你不是营中军士,怎能只身犯险?”

何成直视他的目光,说道:“事情紧急,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先去顺来赌场,你带兵尽快赶到!”

李皝还要再劝,何成已持刀大踏步走出帐外。李皝无奈,只得下令牵来一匹快马,再命两个随从跟着。

何成也不等后面这两人,飞身上马狂奔。此刻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街上人比中午已少了许多,何成策马自闹市中疾驰而过,一路打探,很快来到东城,找到了顺来赌场。

推门进去,里面人声嘈杂,到处是衣衫褴褛的醉汉和赌徒在大喊大叫,有的狂喜,有的狂悲,都把眼睛钉死在赌桌上。

有杂役迎上来,问何成要赌什么。何成也不答话,只说要找老板夫妇,径直奔向后堂,旁人都来不及阻拦。刚走到院子里,便被十几位彪形大汉拦住,为首的一人喝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来此处撒野!还不快滚!不然,爷爷打断你的腿!”

何成冷笑一声,以手指挑衅,示意对方可以上来试试。那人大怒,长拳攻来,被何成侧身闪过,揪住手腕一拧,倒在地上痛呼。

众人一看,就要一起扑上来。何成从腰间取下铜券,将刻着西平郡王府徽标的那一面朝向众人,呵斥道:“我乃西平郡王府何成,奉巡防营参将李皝将军之命来此调查谋逆大案,阻挡者,就地格杀。”说着,拔出刀指向众人。

众人闻言,忙住了手,他们其实并不清楚什么西平郡王、巡防营参将,但见何成握有铜券,一身贵公子气度,知道来头不小,又听到什么谋逆案,就地格杀,更加害怕。但是又不敢贸然放何成进里屋,否则老板那里也不好交代。只能围成松散的人墙,挡住何成的去路。两边就这样僵持住了。

不多时,从后堂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正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刘德昌。他一见到何成,赶紧命令众人散开,满脸赔笑地请何成进了后堂,里面还有他的老婆——赌场的老板娘杜氏。夫妇二人非常恭敬地请何成上座,沏了茶。随后扑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涕泗横流,更咽道:“请相公饶命,请相公饶命,我们夫妇二人是犯了天大的死罪,可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实在是那些人逼的啊。”

何成心里有了底,搀扶起二人,便问道:“你们知道我今天要来?”

老板道:“自从听说昨日,翠尾楼那边出了事,我们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何成端起茶杯,假装喝了一口,随意问道:“哦?知道我要来,那你们怎么不跑。”

老板苦笑道:“我们二人虽说开了这家赌场,养了几十个打手,在这东城也算是财大气粗。可是我们清楚,跟朝廷比起来,那连屁都不算,大人要是有心抓我们,跑到哪儿都没用。再说了,我们俩的全部身家都在这赌场了,唯一的孩子也在这儿丢了,能跑到哪儿去呢?”

孩子丢了?何成大概猜出了老板二人引诱许二宝带人去马氏酒坊的原因,问道:“那就说说吧,为什么要让许二宝带人去马氏酒坊?”

老板娘接过话,神色悲戚道:“大人啊,实在是被逼的啊,那些人,他们抓了我们的儿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谁抓的?”

“半个月前的晚上,我们本来在房里睡得好好的,我半夜起来去茅房,孩子睡在里屋,我掀开帘子,看到孩子不见了,我赶紧把我丈夫喊起来,两个人怎么找也找不到,这时候,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人。”

何成打断了她的话,谨慎问道:“一个人,什么样的人?”

老板道:“我们也看不清楚,他蒙着面,全身穿着黑衣,把院子里的家丁全都迷晕了。我们想喊,可他抬手就是一拳,我也是会一点拳脚工夫的,根本打不过他。我们两只好求饶,那个人说,要是不想看到儿子的尸体,就要按他的话照做。”

何成问道:“他就是让你们设计许二宝去马氏酒坊?”

“对,对,他说了这个地方,然后让我每天在场子里盯着,要是遇到玄州来的当兵的,就想办法设计他,让他在庚寅日(注:也就是姚公摆宴席的那一天)带人去酒坊。我们盯了十几天都没有遇到合适的。前天中午,那个蒙面人又来了,他没露面,只在院门口贴一张字条,说再找不到人就要把我们的儿子杀掉,结果,结果当天晚上那个军士就来了。”

何成接着问道:“那个蒙面人有没有说,让你找人是为了什么?”

“没,没有,我们不敢问,但也猜得到不是什么好事。昨天听说,城西有军士醉酒行凶,我们就知道坏事了。可,可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大人!我们的儿子,现在还没回来呢!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大人!我们知道罪该万死,你想问什么我们都说。求求你,求求你把我们的儿子救出来吧!”

说罢,夫妇二人又齐双双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哭。

“你们,先起来吧,我和李将军自然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两人千恩万谢,站起来,立在一旁,也不敢说什么。老板娘还在呜呜地抽泣,但也不敢哭的很大声,生怕触怒了何成。

何成在房中踱步,他向四面张望,想要找寻另外的线索。

忽然,老板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何成道:“大,大人!我想起来了,那个黑衣人,应该是个女人!”

何成一惊,回头问道:“女人?你怎么知道?”

老板赶紧起身,一溜烟儿跑到里屋,不一会儿,抱着个匣子出来了,递给何成。抽噎道:“大人,那天晚上黑衣人来过以后,第二天早上,我在院子里捡到了这个东西。我们当时就觉得奇怪,但为了儿子不敢不照做,就一直收起来藏在里屋,后面就忘了。”

何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个香囊,用一小块锦缎包着,散出异香,锦缎上用绿线缝着一束柳枝,针脚细密,做工十分精致。

何成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转头对老板,示意他接着说。

“而且,那晚我与黑衣人交手,虽然打不过他,但却能感觉出来,那人重在身法纯熟,力气却不大,肢体也很柔软,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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