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去我家住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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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益恒上了出租车,司机看着他脸肿眼乌的样子,吓了一跳,问去哪里。

随便走到,但益恒说着,心想去工地,那里虽有床,但是与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那呼噜声他受不了;去福星楼开个房,擦药找监理也觉不妥;回哥家,妈担心夏兰也会知道。他该去哪?

偌大一个城,连一个去处都找不到,他的泪水不自觉地涌上了眼眶。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但益恒仰躺在后座上,一脸伤感的样子,脸上还挂着泪,说:“哥,男人谁没打过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就好了。你究竟去哪里?”

“外江二号桥。”

天空突然扯起了长长的闪电,片刻便响起一声惊雷,啪嗒的打在近处。

“看来要下雨了,这么晚你跑二号桥做什么?”

“你管我做什么!”

司机见状,不想触霉头,赶紧闭嘴。

但益恒在二号桥下了车,提着口袋,站在桥中间靠上游人行道石栏处。桥上的路灯暗暗地照着,两岸朦朦胧胧的的灯光在黑夜中泛着淡淡地白光。他撑在栏杆上,迎着河风,对着河床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啊…”

天际一道绚目闪电横空出现,闪亮了黑黑的天空,紧跟着又是一阵轰隆隆地声音在空中响起。

雨点吧吧嗒嗒地落了下来。

桥上依稀的行人匆匆而过,桥中的小车快速地通过。但益恒逛吼了几声,泪水又流了出来,与落在脸上的雨水混合,流进嘴里便是咸味。他一直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地吼叫,将心中委曲、怨恨、恼怒发泄出来,舒展出来,这么久一直憋在心里,难受得快要发疯了,却要在人前装着若无其事。他不想哭,可就是控制不住泪水的涌出。

他竭力不去想夏兰,可是她的影子却无时无刻的在眼前晃动。她多年的好以及近年的突变,让他即爱又恨;他真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幸福美满的家为什么要横生枝节---转眼就变了,自己努力挣钱存钱买房买车连逢年过节发的钱都一分不少地交给她到头来却是白忙活,换来的却是有家不能回的结局。

雨越下越密,转眼一身都被打湿。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站在风雨中,满眼凄凉,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活了半辈子,身边却没有一个真正在意你的人,想想就觉得失败。

但益恒叹了口气,抹了抹脸上的雨泪,心想算了,想什么,死都死过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可面对?自己心伤现在又加外伤,再如何折磨自己,也没人同情可怜你,只会笑你懦弱无用,那么多人受得苦受得难比我还要多,我这点又算什么?工地板房还可以将久一夜,总比那些沿街乞讨住街边住桥洞的人好吧,明天再想法吧。

想事间,电话响了。他怕接电话遭雷击,转身向桥边高楼走去,身体上的瘀伤由于肉体的牵动而疼痛难忍。他咬着牙,嘘嘘两声,再抹了两把脸,将脸上的的水甩去,迎着路灯照耀下的雨帘快走。

电话又响了。

但益恒走到高楼临街街沿上,又一个响雷响起,雨更大了。他摸出手机一看,一个是欧珈馒打的,另一个是龙诗越打的。他不想回欧珈馒的电话,干爹的话说得很明确了,还是暂时不要与她联系。他左右看没人,咬牙脱去衣裤,从口袋里拿出干的衣裤换上,把湿衣裤胡乱塞进口袋。电话又响了,他接了电话,龙诗越急迫的声音响起:“咋不接电话啊。听说你打架了,伤得如何,你现在在哪里?”

“谁告诉你的?”

“刚才问挖机师傅工作情况时,他说的。你在医院还是欧珈馒家?”

“不在那些地方,我在外江二号桥。”

“下雨又打雷的你跑桥上干啥?我马上来找你,给我发个定位。”

但益恒想说不用,那边的电话已挂了。他只好打开微信给她发了定位,然后看到欧珈馒留言:哥,你不接我电话,我知道你心凉了,但是我也拗不过我爸,你在哪住到时发个消息,我空了来看你。

但益恒心情一下好了许多,至少,在人生最落魄时认识的两个女人,正在真城地关心他。没认识她们,再痛再难除了母亲和哥,恐怕谁也不会在意你是死是活吧。

不一会,龙诗越到了,将车停在路边,撑起伞走到但益恒面前。

暗暗地街灯下也看清了他的脸,龙诗越看得心惊,也吓了一跳,说:“打得这么凶,你牛哟,跟操社会的杠,有脾气!”说完,她还嘻嘻地笑了起来。

但益恒莫名其妙,睁眼盯她:“幸灾乐祸是不是,上次打拳发泄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打成这样,愿望没实现,别人帮你实现了,你高兴了。”

“切!我笑你头发湿、脸肿眼乌活脱脱像一只落水才爬起来的小熊猫。”

“只要你开心,无所谓了。”

龙诗越笑笑,说:“很痛吧。怎么不住两天医院呢?”

“医生说都是皮外伤,开了点药,叫回家,我又怕给干爹惹事,在这里寻思究竟去哪里呢。”但益恒将目光移向别处,他不想把真实的原因告诉她,只能说谎了。

“走,去我家休养。”龙诗越根本没在意他眼神,拉起他就走。

“不行,会给你惹麻烦的,哎哟。”但益恒拒绝,被她一拉又痛了。

“怎么啦,怎么啦。”龙诗越急切地问,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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