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再闹下去!早晚有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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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南嘉咬牙切齿的一句陈述,气氛骤然冻结。

时洲望着前的南嘉,无数的疑问从心底钻出,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只知道,南嘉说得话没有错——

时昼是他养父母的独生子,从就优秀得不像话,也像盛言闻那般对于喜欢的事情样样精通。

但时昼最喜欢的还是音乐和舞台,在他十七岁那年,如愿成为了一经纪公司的未出道的签约艺人。

一晃年,公司给旗下的未出道的艺人举游轮团建。

可令谁都没有想到,十九岁的时昼却意外坠海,任凭救援队搜寻了半个月,最终还是音讯全无,不了了。

一直将时昼视为珍宝的时氏夫『妇』痛苦不堪,时洲的养母更是卧病了好几个月,睹物思人到了近乎癫狂的地步。

后来,时洲的养父时仁清带着心有执念的妻子去了海边,结果意外遇上了福利院里的时洲。

从那一刻,时洲有了养父母。

时氏夫『妇』对时洲好得不像话,养母和时洲记忆中的亲生母亲一样对他温柔。

衣食住,事无巨细,仿佛要将他缺失的童年的一切都补回来。

时洲原以为那是幸福人生的开始,直到有一回,深夜失眠的他意外目睹了养父母的争吵——

素来斯文的养父神『色』麻木地抽起了烟,而一向温柔的养母却在歇斯底里。

时洲终于彻底明白,养母是在透他怀念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得好听点,他是养子,说得残酷点,他就是替身。

时昼会钢琴,所以时洲要学;

时昼吃海鲜会敏,所以时洲再喜欢也不能碰;

时昼喜欢的穿衣风格,所以时洲就必须跟着穿搭;

时昼坠入海死无踪影,所以时洲就不能靠近泳池、靠近河流海域,更不能拿‘游泳’说事。

不仅如此,养母还对娱乐圈的一切都深恶痛绝,就连时洲回出道拍戏,都得战战兢兢、想尽办法瞒着她。

或许别人不能明白时洲为什么会在事业上升期选择退圈,但时洲很清楚‘自己’年前的抉择——

时仁清作为养父,在成长道路上给予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关爱。

对方是个明事理、晓分寸的,他没将时洲当成任何人的替身,而是当成亲生儿子去悉心对待。

这年,时仁清尽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阻拦心灵重创的妻子的偏执,也帮着养子时洲创造出更多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养母对他的养育恩或许夹杂了其他因素,但这并不能成为时洲对养父‘不孝不顾’的理由。

“——滴答!”

水龙头积蓄出一滴水珠,不堪重负地砸在了水池壁上。

发出的声响成了打破这段沉默的唯一利器,时洲强『逼』着自己从不堪的成长回忆中挣脱,直视着前的南嘉。

他深呼一口气,“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事?那时你几岁?”

南嘉从时洲的神『色』中瞥出端倪,猜测,“看来你知道的并不多?”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南嘉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道出残忍事实,“因为当年坠海下落不明的人,不只有时昼,还有——”

“我姐姐。”

南嘉的姐姐南瑶,当年也是参游轮团建的未出道的艺人一。

时洲眉心狠狠一蹙,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撞击地说不出话,“什么?”

南嘉终于卸下酷酷的伪装,诉说起自己的往,“我父母在我很的时候就离异了,我跟着我爸,我姐跟着我妈。”

但很快地,南父和出/轨对象组成了新庭,把南嘉丢在爷爷『奶』『奶』不管不问。

那一年,南嘉还不到六岁。

南嘉溢出一声苦涩的笑,“我爸是在我妈怀我的时候出/轨的,她一直把婚姻的不顺心都归错在我的身上,所以在离婚后也不待见我……”

“我姐和我差了八九岁,每回周末等我妈去上班了,她就悄悄跑到爷爷『奶』『奶』来找我。”

攒着的零花钱给南嘉花,每回都买糖哄着南嘉,后来还扛着电子琴自己给南嘉当老师教学。

时洲默默听着南嘉的回忆,不难想象中这位姐姐在对方心里的份量。

“我姐要去参加公司团建前,我还一个劲哭着闹着不让她去。”南嘉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如今想来,概是孩会有的直觉。”

时洲欲言止,“那她的……”

南嘉读懂他的言下意,眸底的痛苦重新弥漫,“和时昼哥一样,再也没找到。”

时洲听见他换了的称呼,“所以,你和我哥认识……是因为你姐姐?”

坦诚到了这个地步,南嘉也没了藏着的必要。

“嗯,他们人关系不错,还一起带我去游乐园玩。时昼哥长得很好看,格也温柔,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很希望他能成为我的亲哥。”

那时候的南嘉还是馋着南瑶要糖吃,还是时昼拿着‘吃糖齁嗓成不了歌手’来哄劝他。

南嘉说着说着,就想起了那天放学时得知的消息——

南瑶和时昼双双坠海,没了踪迹。

这对年仅十岁的南嘉来说,无疑是比天塌了还要绝望的事。

“……”

时洲看清南嘉未能消弭的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以往知道得并不全面,如今从对方口中得知这事,心底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在什么突然情况下人能双双坠海?

既然是团建,那其他人呢?整座游轮上不可能没有救援船只和会游泳的人吧?

还没等时洲想出个所以然来,南嘉就继续开了口,“我在参加《游戏人生》前还不敢确定,后开看见你上台弹了钢琴,就发现你和时昼哥长得特别相似。”

“……”

时洲听见‘相似’字,面『色』微微僵硬。

怪不得,南嘉从第一次录制时就和他表现出亲近,甚至在电梯里就说似曾相识的话。

南嘉还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没能及时察觉时洲的不对劲。他想起一事,干脆借着这个由头开了口,“时洲,你们只相差了六七岁?”

“可当年我问昼哥的时候,他分明说自己是里的独生子,没有亲弟弟?”

简单的一声询问,暗含着时洲真实身的答案。

“……”

时洲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扯谎敷衍对方的询问,只觉得内心深处一种不安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道再熟悉不的低沉声音,“洲洲。”

时洲忙不迭地转身去,对上盛言闻的目光时心弦骤然一紧,从未有的不安感生了起来。

“言、言闻,你怎么来了?”

盛言闻捕捉住时洲试图遮掩的慌张,朝他靠近了步,这发现洗手池边上还站着一个南嘉。

“我拍完了,憨憨说你去上洗手间一直没回来。”

盛言闻察觉气氛的不对劲,暗含审视的目光在时洲和南嘉间来回移动,“你们站这儿聊什么?”

“没,没什么。”时洲否认,朝南嘉投去一道隐晦的神。

后者接收了他的视线,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痛苦仇恨展『露』在盛言闻面前,“没什么,只是我躲在厕所抽烟被时洲撞见了,开玩笑请他帮忙保密而已。”

说完,他就压下一切往事和询问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夫夫。

盛言闻看着南嘉的背影,自然不信对方临时编扯出的拙劣借口。

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形象要求时洲他抽烟一事保密,现在怎么直白地和他一个外人说出来?

盛言闻重新将注意力挪回到时洲脸上,问,“洲洲,你们刚在聊什么?”

“就是抽烟那事,没其他的。”时洲掩饰。

无是曾经的‘孤儿’身份,还是被养母当成‘替身’对待的这年,都是他不愿意往外透『露』的伤疤。

对比起从环境优渥、父母恩爱出众的盛言闻,时洲只觉得自己的往如同笑话般不堪一击。

分在意,就会延伸出自卑心锁。

以往就因为可笑的自卑而不愿公于众,如今,他更不情愿让的盛言闻知道这一切。

盛言闻扯了扯唇,“时洲,你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没有半点撒谎的天赋?”

“……”

时洲依旧选择逃避,“我骗你做什么?棚里是不是轮到我开拍单人视频了?那我先去。”

盛言闻没有继续『逼』问,“嗯,去吧。”

时洲点头往外走了几步,慢半拍地意识到盛言闻并没有跟着走上来,“你不走吗?”

盛言闻还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走廊斜侧的天窗散下一片光,好巧不巧地落在他的身上。

时洲看见空气中的微末起伏,却难以分辨盛言闻此刻的眸『色』,“言闻?”

盛言闻看向他,“没事,你先去吧,我上个洗手间。”

话音刚落,憨憨也跑了来,“洲哥,要到你拍摄了,咱们还得抓紧时间补个妆。”

棚里还有一帮工作人员等着,时洲不是撂担子放鸽子的格,只好对着盛言闻说,“那我先去了?”

“嗯。”

盛言闻看着时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嘴角的那点弧度彻底落了下来。他疾步靠近洗手池,用冷水狠狠冲刷着双手,企图以此来平复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盛言闻抬头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失落——

从始至终,他就不喜欢‘被欺瞒’的状态。

每每面对时洲的逃避,盛言闻只觉得无力痛苦。

就像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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