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确信(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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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和大夫人过了差不多两刻钟之后才姗姗来迟,而彼时孟老夫人早已带着舞阳郡主和沈宜欢、沈宜喜及府医等人在旁边的小花厅恭候多时了。

刚踏进小花厅,大老爷和大夫人便看见了坐在首位脸色肃然的孟老夫人,夫妻二人忍不住转头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涌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然而心中再翻江倒海,该有的礼节总不能费,大老爷和大夫人遂强忍着满肚子的不安躬身向孟老夫人请了安。

请完安后,见孟老夫人只是淡淡地应了声,也没招呼他们入座,大老爷一颗心不由往下坠了坠。

然后他貌似不经意地往旁侧扫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坐在下手位耷拉着脑袋一脸颓败的沈宜喜,于是大老爷就明白,他让沈宜喜做的事多半是没有做成。

不仅如此,她说不定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而孟老夫人之所以会将他和大夫人一起叫来,多半是为了找他们商量如何处理此事后续的。

想想也是,如今二房虽因老二的昏迷显得格外忙乱,可舞阳郡主到底不是吃素的,有她坐镇,沈宜喜自然没那么容易得手。

所以这一次派出沈宜喜,不过是他一点小小的试探罢了,若是能成自然好,若是成不了也没关系,他自有法子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思及此,大老爷仿佛什么也没看出来般,一脸关切地问道:“母亲是来看二弟的吗?二弟如今的情况如何了?可曾醒过?”

大老爷一进门就开启问题三连模式,且句句都和定北侯有关,一时倒将孟老夫人给整不会了,就连她即将出口的质问都被堵死在了嗓子眼里。

但老夫人始终是老夫人,虽然她平时不屑争抢,有时候瞧着甚至有些寡言少语,可这随机应变的能力却不是盖的。

她闻言先是深深地看了大老爷一眼,接着转了转手里的佛珠,意有所指道:“难为你如此关心你弟弟,他原本挺好的,都能坐起来回忆偷袭他的人了,只可惜……”

孟老夫人说着叹了口气,神色无奈又惋惜,看起来就像是和孩子们闲话家常一般,可实际她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大老爷听见这话之后的反应。

而大老爷呢,他原本只是随意起了个话头而已,目的是不让孟老夫人她们有先发制人的机会,以免自己不慎落入下乘,他怎么可能想到,孟老夫人竟然是在试探他呢?

想到定北侯已经醒了,且都能坐起来回忆遇袭的细节了,大老爷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他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会不会暴露。

虽然大老爷自认暗杀定北侯这件事自己做的还算隐秘,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那些江湖杀手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向他复命,他这心里便总有些七八下,老担心那些人会不会办事不力,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以至于连累了他这个背后之人。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通,大老爷脸稳如泰山的表情自然便绷不住了,神情渐渐出现了一些裂痕,但他还是努力安抚着自己,强自镇定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二弟原本挺好的?”

对于大老爷这个人,孟老夫人虽谈不十分了解,可他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

事实,在看见大老爷这副又是难以置信又是小意打探的模样,孟老夫人便知道这个便宜儿子背地里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了,说不得沈宜喜投毒这事儿就是他指使的。

不得不说,孟老夫人不愧是个能拿逆袭剧本的人,这直觉也是没谁了,就这么小小地盲猜一下,竟然就将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实乃牛人!

牛人孟老夫人对于猜到事实真相这事并没有太大的成就感,相反她此时心中有些失望,失望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终究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

果然,孩子长成什么样,还是要看个人的造化,别人再怎么教导拉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收效甚微。

孟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了曾经的自己还是为了长歪的大老爷,不过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要怎么做。

若孟老夫人是个纯粹的“聪明人”,她可能会在审时度势之后选择站到大老爷的阵营,毕竟如今定北侯“重伤昏迷”,生死未卜,她选择了定北侯,就意味着她将和二房一起需要面对许多未知的麻烦。

而未知这种东西,往往是伴随着极大风险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聪明人从不会选择冒险。

可偏偏孟老夫人是个喜欢赌博的人,她这一生就像一个巨大的赌局,而她一直在不停的和自己赌,和命运赌。

比较幸运的是,她每一次都赌赢了,于是她拥有了现在的一切,成为了让无数人艳羡的对象。

眼下,人生的赌局再起,再一次面临抉择,孟老夫人相信,自己还会继续赢下去,所以她想也没想便划掉了那个看似最简单的选项。

做出选择之后,孟老夫人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她于是端起茶杯轻柔地撇去面的浮沫,冷冷回了句,“这个问题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你得问问她刚刚在主屋里都干了些什么。”

孟老夫人说完轻飘飘地扫了眼缩在座位一言不发的沈宜喜,目光里有不满也有谴责。

见话题被扯到了沈宜喜身,大老爷忍不住蹙了蹙眉心,忽然就有些不确定,沈宜喜除了按吩咐给定北侯下毒之外,还有没有做什么别的蠢事了。

因为心里有了怀疑,大老爷忍不住谴责地瞪了沈宜喜一眼,沉声问道:“喜儿,你干什么了?”

大老爷此时的语气着实算不好,沈宜喜闻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垂着脑袋弱弱回道:“我什么也没做。”

“此话当真?”大老爷明显不太相信,想了想道,“你若真的什么也没做,你祖母犯得着红口白牙地污蔑你?喜儿,平时为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如今竟然连为人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了吗?”

大老爷这话就有些重了,沈宜喜听后只觉得满腹委屈,明明……明明她做的一切都是父亲吩咐的,怎么出了事之后父亲不仅不为她说话,还要和旁人一起责备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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