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诡秘庄园(2 / 2)

加入书签

“书倒是很多嘛,还都是diy教程,怎么自己做香水?我也有点感兴趣,如果有机会能做的话,我肯定做小熊软糖口味的。”

……

屠念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忽然看到了一个东西。

她蹲在二小姐的首饰堆面前,看着其中一个七扭八歪的:“你看这个,是不是订婚戒指?”

“怎么说?”

“不是结婚戒指,又肯定是个男的送的,也就只有订婚戒指了。”

闫听决也蹲了下来,看着那枚戒指。

这大概是二小姐那些“朴素”的收藏品里最值钱的一个了,上面的钻石估摸着得有十克拉,都能闪瞎人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是男人送的?说不定也是配饰吧。”

“配饰带这个干什么。”屠念看着那戒指,忍不住吐槽:“二小姐审美很好的,怎么可能买这么土的?”

闫听决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收起了自己心里觉得它还挺好看的念头,虚心求教:“哪里土?”

屠念伸出手。

她的手纤细修长,不像闫听诀的那样指节分明,但是却柔软白皙,皮肤好得叫人艳羡。

她将手放在闫听诀的手旁边,对比了一下:“你看我的手小不小。”

闫听诀之前一直握着她的小手,已经成了习惯,倒是没觉得什么。

现在听她一提才发现是小,还软乎乎的。

“我的手这么小,二小姐肯定也差不多。”屠念道:“戴这么大一颗钻戒,不违和吗?”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吐槽:“虽然大多数女孩子都拒绝不了这种鸽子蛋,但是这个戒指的边边居然是金色的,天哪!这是什么设计。”

闫听诀被她这么一说,也有感觉了。

的确是太不对劲的礼物了,和二小姐平时一贯的风格不太一样,再加上钻戒这种东西的特殊性,稍微一想便知道是男人送的。

而二小姐还没结婚,那就是订婚戒指无疑了。

只是却被丢在这里。

“看来她是对这个婚事不太满意呢。”屠念思索着:“可不太满意仍然收下了,估计不是自己的意思,是指腹为婚吧?”

“你的意思是,她被逼婚了?”闫听诀对这种联想有些好奇。

“刚刚那里画着很多花,好像是天堂鸟吧。”屠念道:“我还说呢,这种花的话语是自由和潇洒,不像是二小姐这样的金丝雀会喜欢的。”

“可她也没能潇洒起来啊。”闫听诀看到了柜子上摆着的一小瓶不明显的浅红色液体。

屠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难得地沉默了下来:“大概对于她这种人来说,唯一能摆脱笼子的方式就是死亡了吧。到底是年纪太小了,其实也不止这一种方式的。”

她觉得有些沉重:“死在了花一样的年纪,还要被后面像我这样的人说是恋爱脑,估计要是知道也很苦恼吧,没人知道她曾经抗争过。”

闫听诀知道她是比较感性的人,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只是剧情而已。”

屠念仍然看着二小姐画板上的天堂鸟,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变成鸟儿上了天堂呢?

她的灵魂没有被人召唤回来,没有被囚禁在循环里,也没有成为和管家一样的怪物,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找到自己的安宁了呢。

其实她们也挺像的。

屠念觉得。

只是她稍微幸运一点而已,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最倒霉的时候也就是忽然猝死,死后却还能遇上闫听诀这样的玩家。

“我真是个欧皇。”屠念想着,有点小骄傲。

她说话其实带了点鼻音,想也知道是刚刚被二小姐的故事打动到了,但现在已经调整了过来。

闫听诀斟酌了好久的措辞没说出一句新的安慰来,好不容易想好的时候,她已经认真地问起了自己管家现在的情况。

他只能先放下了那些话,用手在她眼前一晃,他们就出现在了管家身边:“还在徘徊呢。”

屠念抓着他的手不放开,她还没有忘记管家现在应该是个什么鬼样子。

她缩在后面,轻轻地叉开了一些,就像是小时候想看电视剧到恋爱戏码时一般,又好奇,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看。

她这样来来回回好几下,眼看着管家从她面前经过了好几次,也愣是没有看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看吧。”闫听决忽然道。

“你加过滤镜了?”屠念一听,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现在是多少,13?18-?哪个等级的?”

“保证你看了不会做噩梦的等级。”闫听决没有详细解释。

“你不会把脑袋补起来了吧?”屠念想想还有些好奇。

他们此刻距离管家还有一段距离,但屠念视力很好,只要想肯定能看清。

她嘴上嘟囔着,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闫听诀的手移了下来,看向了管家。

这一眼过去,她差点没笑出了声。

管家的脑袋被一朵花代替,这朵花看起来饱受摧残,一半已经枯萎了,另一半却还生机勃勃。

虽说不再是人形,但是他带给人的感觉却一点都没有减少,一如既往的阴森恐怖。花的中间是他的一只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叫人心里发怵。

但这花的品种屠念却认识:“瓜叶菊?”

“嗯。”闫听诀道:“花语知道吗?”

“你也对花语有研究?”屠念眼睛亮了亮,又笑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

“只知道这个。”闫听诀面不改色,像是背课文一样道:“因为很好记,是‘快乐’。”

屠念“唔”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担心刚刚天堂鸟的事情给她带来影响,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

瓜叶菊,单拎出来可能还没那么让人快乐呢。

配在管家的头顶上就喜感极了,还很复杂,大概就是既让人觉得好笑,又让人觉得害怕,混合在一块儿,都说不清楚哪种情绪占据了上风。

屠念捏捏闫听诀的手:“又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

“就,这样。”

屠念说完,看着闫听诀一点不变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被“麻烦”到了。

她不由地弯了嘴角,什么也没再说。

确定了二小姐最有可能的死因,屠念心里就只剩下一个问题——到底是谁造成了城堡里的凶案?

为了得到这个答案,也为了能彻底解决这个副本,她便继续跟着花骨朵管家。

管家还不知道自己在屠念心里已经变了个样子,也不知道他血粼粼的脑袋成了闫听诀哄小姑娘的东西。

他仍然在和自己演戏,直到经过了地下室。

管家的脚步一顿,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这才走了进去。

管家显然对这里并不熟悉,但他此时是鬼,无论多么黑暗的环境也不会让影响到他。

他走到放二小姐的那张床前,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

“看起来不敢呢。”屠念道:“可明明是他把人放进去的。”

“大概是觉得如果二小姐真的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她就是真的死了吧。”闫听决倒是有点能理解管家的想法了,可他的眼神却无比嘲弄:“人类啊,总是嘴上说着爱,心里却是最自私的。二小姐连自己的墓地都没能拥有,一个人苦苦地在黑暗中呆了这么多年,细细要说,到底怪谁呢?”

屠念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她安静地听完,觉得自己似乎也有点懂了。

左右不过是不想接受二小姐的死亡所以一直逃避而已。

就这还口口声声地说会保护自己,还真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前一秒说着爱,有一秒就可以为了自己的感受让“爱人”在尸体里感受自己“死后”的场面,妄图以此让“爱人”斯德哥尔摩一样地爱上自己。

多么荒谬呀。

管家最终还是抬起了床。

他的动作很轻,看向里面那个落了灰的棺材。即使是在镜子里的这个时间点,这里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

他的手轻轻地发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二小姐的时候。

那时他刚到庄园任职,得不到任何人的赏识,干着最基础的体力活,为了能够出人头地可以做任何事情。

二小姐不一样,她从小到大都美丽得如同天上的仙女一样。和大小姐的高高在上不一样,她平易近人,善良大方,偶尔会和他们这些下人聊天,分享一些她听到过的故事。

管家羡慕她也嫉妒她,因为她的生活环境优渥,不需要奔波劳累也能很开心,上面还有一个大姐帮着她承担来自父亲的压力。

很快这种感情就化成了一种畸形的爱,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二小姐这个人,还是喜欢她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在二小姐死亡那一年的前三个月,他刚刚成为了庄园的管家,今后前途无量。尽管这是他杀了前一个管家获得的荣誉,但他不以为耻,反以为傲,甚至没有一点点的愧疚。

这个时候二小姐和他的位置也和他有了第一次对掉——庄园主给二小姐选了一个未婚夫,可她不愿意嫁。

那未婚夫本来是看好了给大小姐的,谁知道大小姐在还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个男人私定终生。

未婚夫的家人知道后肯定不乐意,刚巧未婚夫更喜欢的是更为貌美的二小姐,所以这婚事就荒唐的向下一挪,给了二小姐。

二小姐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男人,她当然不愿意嫁。

可也由不得她嫁不嫁,庄园主在这点上非常的独断专行,甚至把她关了起来不吃不喝,逼她同意。

后来的三个月里,二小姐都是在这种生活中度过的。管家知情,可怎么能说情,一方面是他喜欢的女孩。一方面是他赖以生存的工作和引以为傲的身份,他就差半只脚就能踏入贵族的圈子,怎么可能舍弃得了。

他无视了二小姐的求救,一次次看着她眼里的光淡了下去。

直到那一天。

管家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他记忆里鲜活的少女,最终变成了一潭死水,脸上带着那种嘲讽的笑容,安静地死去。

管家第一次做了噩梦,他迅速地帮着庄园主处理了尸体,后来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可他也悄悄地计划起了报仇。

屠念看着管家打开了棺材,没有闻到任何尸体腐烂的味道。

她感觉好了些,看着那朵大花开始伤春悲秋,没过一会儿后,棺材被关上,管家的眼神也变了。

他似乎是在喃喃着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也是,除了你以外还能有谁呢?还有谁能这么残忍地对我?”

屠念一时间有点想呕,虽然自己不是二小姐吧,可这话毕竟是他对她说的。

管家最终关上了棺材,缓缓离开了地下室,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的脚步比平时慢了很多,可以见得他在这一刻的心情是崩溃的。

他想要知道屠念和闫听决是不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宝物,但是又担心自己现在的动作是引狼入室。

他很想撑着不作为,看看那两个人能把他怎么办,可是感情却又在一次次地催促着他让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总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是在被什么灼烧着,就好像是有人在燃烧他的尸骨一样。

终于,他走到了一个位置,停下了脚步。

这里居然正是屠念用糖水写下loser的位置,现在还散发着糖果甜腻腻的气味。

管家看着那行字,这回的表情比上次更加难看一些。

他微微俯身,居然在底下拉开了一个箱子,还落了锁。

他低着头动锁,屠念和闫听诀清楚时机终于到了,便凑过去看。

却不料管家刚解开了两位密码,周边的场景便虚幻了起来,眼前的场景也不太清晰了。

屠念拼命瞪大了眼睛,却什么也没看清楚。

反倒是管家的花瓣颤了颤,嘴角上扬,好像是在嘲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